第32章 生辰相連(第2/2 頁)

還沒等她說完呢，他忽然長眉一聳：“你敢再說‘君無戲言’！朕，就戲了！”

她只好指指頭頂：“皇上，時辰不早了。奴才也得回去向佟福晉覆命去。”

玄燁想了想：“可是這些個餑餑都是你佟福晉的心思。怎麼著，為朕賀壽，你竟真好意思是空手來的？”

瑪琭只能再心虛地笑。

她心說了：你是皇上，整個大清天下都是你的。我一個當奴才的，巴巴兒的給你送什麼禮啊？

玄燁半邊長眉倨傲揚起：“你給朕也送了禮，朕就放你走。”

瑪琭眼珠兒一轉：“皇上說話算話？”

玄燁揚眉：“君無戲言！”

他竟把這句話送回來了！瑪琭不由得莞爾：“一言為定！”

她指指食盒裡還剩下的一塊糯米餈：“那個，奴才能動麼？”

玄燁瞟了一眼：“那個本來就是給你留著的。”

瑪琭趕緊伸手給抓過來，在手裡團攏團攏，隨即揪開成小塊兒。

糯米餈手感跟橡皮泥似的，她就用捏橡皮泥的手法，將那些糯米餈捏成各種小動物形狀。

貓兒、狗兒、魚、耗子……

捏了大約十個，她便給聚在一起，然後從自己腰上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塊兒抿姜來擱在一圈兒小動物的中心。

玄燁高高挑眉。

她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什麼鬼~~”

她眨眼調皮一笑，忽然將那抿薑片從一圈兒小動物中間抽走，然後向玄燁一攤手。

“奴才賀完壽了。皇上安置吧，奴才告退。”

玄燁一把又將她手腕給捉住。

“你……你這是又是什麼戲法？怎地就給朕賀完壽了？”

瑪琭忍不住輕笑出聲：“皇上請看，這就是奴才為皇上獻上的‘萬壽無疆’（萬獸無姜）……”

玄燁倏然揚眉，旋即看懂，便是揚聲大笑。

他索性抓起她捏的小狗子照著她臉上丟過去：“你個狗奴才……朕真是遲早被你給氣死！”

瑪琭倒一臉的嗔怪：“皇上大壽辰的，說什麼呢這是？”

玄燁便也嘆口氣，同樣嗔怪地看她：“……還不都賴你？非故意氣朕。”

瑪琭趕緊敷衍地認慫，索性就跪下來了：“是奴才該死。皇上方才的話，奴才替皇上扛了就是。”

“奴才順便就跪安了……奴才告退，皇上安歇吧。”

玄燁深深凝視她一眼：“就這麼急著走？”

瑪琭故意打了個大呵欠：“奴才睏倦了，求皇上開恩。”

玄燁無奈:“嗯，叫你剛才那麼撒歡兒了的跑，累了不是？”

玄燁又看了她好幾眼，這才霍地扭頭召喚：“張寶山，送人回去！夜裡黑，拿朕床頭那羊角明燈去。”

瑪琭聽玄燁召喚，這才想起來，趕緊補充一句：“求皇上開恩，讓張公公還叫‘寶三’吧，別叫‘寶山’了。”

玄燁挑眉。

瑪琭對了對手指頭：“這個名兒總叫奴才想起家鄉一處墓地——那個‘寶山’吧是個好地方，長眠的都是大人物、先烈啥的……但是，那也畢竟是個墳塋地。奴才一想起來還怪膽兒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