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晉為格格(第1/2 頁)
戰事說來就來了。
三月還沒過完,玄燁便下旨,命多羅信郡王鄂札為撫遠大將軍、大學士都統圖海為副將軍,率師討伐布林尼。
宮中的氣氛便也跟著陡然緊張了起來。
打仗的事兒瑪琭是不明白,可是她卻記住了玄燁那晚在乾清宮裡的神情。
他那晚心情極佳,甚至還有一股子意氣風發。
那晚上的他,才更像那個傳說裡憑忍耐和智慧,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狠狠摁住鰲拜七寸的少年天子。
她就越發相信,眼前這紛雜的局面,在玄燁心裡的和在眾人眼裡的,不是一回事。
於是她一點都沒慌亂,絲毫不擔心察哈爾部會打進京師來,依舊如常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雙姐的繡品終於繡好了的那天,她陪著雙姐一起去的慈寧宮見蘇麻喇姑。
蘇麻喇姑將雙姐的手藝一頓誇,說界線針腳無一不好。
末了,蘇麻喇姑只是說了一句:“只是,姑娘這些日子有什麼心下不安的嗎?”
“繡花針啊,連著手指頭呢。都說十指連心,若是心底下有不安的,那繡出來的花兒就難免顯得跳。”
雙姐便一緊張,當場便紅了眼圈兒,只說是近來因為宮內宮外的傳聞所致。
蘇麻喇姑理解地點點頭,卻偏頭來看瑪琭。
瑪琭坐在那兒就知道沒心沒肺地收拾“大白話”,愣是摁著“大白話“,把它那都長成圓月彎刀了的爪子尖兒給鉸下來了。
這絕對是個鬥智鬥勇的活兒。
敢摁住大白話,不叫它連撓帶咬的;同時還得仔細,別把它爪子尖兒裡的“血線”給鉸著,不然它會疼,跟截肢手術似的那種疼。
蘇麻喇姑便笑:“姑娘的心倒穩定,一點兒沒見著風吹草動哇。”
瑪琭憨憨一笑:“便是天塌下來,也自有皇上在那撐著呢,必定砸不著咱們的。”
瑪琭不知道的是,等她和雙姐走了之後,蘇麻喇姑隨手就把雙姐給她繡的那安枕的荷包給了侍女塔娜。
塔娜千恩萬謝的,自然要誇雙姐的繡工好。
蘇麻喇姑點點頭:“針線是不錯。只是,可惜了,她不是個有福的孩子。”
她又想了想,“還是去翊坤宮回了鈕福晉,請在她位下學規矩的郭絡羅氏再給太皇太后做一盒餑餑吧。她上回做得甚好,老主子都多吃了兩塊兒。”
塔娜含笑點頭:“我這就去。”
塔娜又想了想,含笑問道:“那您看,那位烏雅氏呢?”
蘇麻喇姑垂首微笑:“她呀,倒是憨堆堆的……”
塔娜便也明白了,只含笑將荷包捧回自己下處(住處)去了。
所謂“傻人有傻福”,蘇麻喇額涅格格就時常說她自己傻乎乎的。
如果不“傻”,那麼當年那些忍辱負重才能熬過來的日子,又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來的呢?
一對來自科爾沁部左翼中旗一位宰桑(意為‘宰相’)家的女孩兒主僕,無論是在蒙古各部,還是在盛京的五宮福晉之中,地位都不顯赫。她們兩個攜手走到今天,成為了大清後宮裡絕對的至高無上,這背後流下的眼淚,只有她們主僕自己才知曉。
那一步一步,她們走入盛京時,便再沒有回首過草原;而入主中原後,便連盛京也再不肯回顧。
腳下的路,永遠在前方,她們不能停下,更不能回望。
“姐姐!”
剛進了四月,京師的天兒終於熱了起來,瑪琭剛換了單衣,正想趁著這春暖日醺,好好歇個午覺,就聽見雙姐撲騰撲騰跑進來,聲音裡有些莫名的慌亂。
瑪琭只有睜開眼坐起來,“怎了?”
雙姐沒說話,先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