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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姑且欠命，虐殺卻是會引得戾氣滔天。如此推斷，當年殺人者也是頗有手段。

趙雪槐疾思間，女鬼已被她的話激怒，兩隻眼都化作血紅一片。

&ldo;你知道什麼?安郎明明允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他母親暗害我。見我不同意，索性讓人把我勒死，死後他母親中意的那個女人還將我的血都放空了，要不是這棵樹，我必然是白死了!&rdo;

&ldo;可是我醒過來，一切都變了。那些人都死了，我的宅院裡住了別的人，還演著我的戲!哈哈哈!&rdo;女子說到這，留下一行血淚，&ldo;什麼一代美人、恩愛夫妻、天妒紅顏!誰知道我就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這後宅院!&rdo;

女鬼形似癲狂，笑中帶淚，點點血紅從她身上溢位，落在樹根裡。

白骨前，美人笑，血色淚。

趙雪槐心中唏噓，心想這女鬼先前說的不過是騙自己的一場夢。

騙這女鬼自己，她的安郎和她一道赴死，情深似海。但事實上，這李清婉死在她婆母和情敵手裡，那個男人卻是好端端的。她帶著恨，恨了漫長的歲月，一朝得了自由，卻是隻看見破舊古宅，還有新人演著他們自以為是的舊人錯亂荒唐的故事。

可是夢總會醒的，昔日負心人還是負心人。

&ldo;我不會幫你合葬的，我怕你噁心。&rdo;趙雪槐拽住一根彎曲如把手的樹根，緩緩說道。

許是趙雪槐的冷靜讓女鬼平復一二心情，她紅色的眼看向趙雪槐，喃喃道：&ldo;噁心、噁心……&rdo;

&ldo;你死後，那個男人未必沒有和別的人在一起。興許你惦記的那骨灰，都和別的人的骨灰埋在一起良久了。&rdo;趙雪槐言辭懇切，&ldo;前輩可是被那些普通人演的戲氣壞了，我讓他們改了就是。&rdo;

&ldo;戲裡把那個沒用的男人換了，你若是不想找個人一起，就給你寫一個獨自瀟灑的結局，天下之大，何處不好?你若是想找個人一起度過餘生，就給你寫一個圓滿的一心一意人。你當時在世時，嫁的那人不心疼你，自然還有人會心心念念你。難道混的那麼慘，無人惦記?&rdo;趙雪槐說得痛快，面上帶淺笑，像在調侃女鬼。

女鬼睨她一眼：&ldo;我夕日梨園旦皇，就是現在都有人惦記。怎麼會一人都不記掛我!&rdo;

&ldo;有人惦記你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傻。嗯?&rdo;趙雪槐從鼻子裡哼出一個不成調的字，恨鐵不成鋼道，&ldo;你說說你，為什麼非得惦記一個那麼無用的男人。他家若是有皇位，我不多說，沒有皇嗣引得國家動盪還算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rdo;

&ldo;明明沒有皇位，讓你頂著他老孃非得要個皇子的壓力。我猜猜當年什麼場景，一開始你肚子沒動靜，他肯定說沒什麼吧，還寬慰你。後來他老孃逼得緊，就開始對你冷淡。但是你會想，安郎也是有壓力啊!我讓他為難了，是不是更心疼對方了。&rdo;

李清婉的紅唇傻傻地微張，這些小道士都沒說錯。

然後小道士趙雪槐又開始道：&ldo;之前猜的是前兩年的景象，等到第三年，他好像被逼得很慘。他老孃開始對你非打即罵，言辭極盡侮辱，開始想著給她兒子的皇位找個繼承人，給她兒子塞女人了。你的安郎孝順啊，就只能半推半就，半推半就，然後你被他母親和那個女人害死了。這事情全部經過，我說得對不對?&rdo;

女鬼咬著下唇，聲音破碎：&ldo;對。&rdo;

&ldo;那你知道如果你沒死，那個半推半就後來會怎麼樣呢?&rdo;趙雪槐問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