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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弓拍拍他的肩,「人總要經歷這些的,成家立業,成家在前,我也得為後半輩子考慮不是。」
是,是!為你的後半輩子考慮去吧,生兒育女頤養天年去吧!以後需要飲血也別來找我,愛找誰找誰去吧!小老闆偷偷抹掉眼淚,把東哥兒推出門外,不叫他再費心管這件事。
聖武共主給全人雜貨鋪打了整整一年的工,沒支取過什麼工錢,還給小老闆賺過好幾筆偏財。小老闆不願意佔人便宜,十二個月的薪水連同獎金和節禮,滿打滿算付給他六百兩銀子。
六百兩銀子,尋常人家能花半輩子,但對聖武共主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飯而已。不過他還挺高興,回南溪村的路上把票據甩得唰唰響,卯足了勁兒要刺激捨出這筆錢的人。
郞馭一早就回婆家去了,堂屋沒人睡,二寶抱著被子搬回去,把門摔得像是存心要拉拔木匠的生意。
藏弓去敲門,說錢不對,請小老闆再過去算算。小老闆氣咻咻地去了偏屋,算完叉著腰問哪裡不對。
藏弓說,不還有禮金沒給麼。
二寶掐自己的人中,受不了了。
「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沒辦喜酒呢就跟我要禮金,下回成親是不是還打算要二回頭?呸,真不要臉!」
藏弓說:「那不至於,我這輩子只成一回親,只愛一個人。當著滿天神佛的面也不怕發誓,要是以後反悔了,老天降雷劈死我。」
「好,好。只成一回親,只愛一個人。好個一諾千金一言九鼎的男子漢。那昨夜是誰抱著我說喜歡我想要我的?老天要是有眼的確該把你給劈了,臭王八蛋!」
二寶酸到家了,索性把茶盅茶壺推給他,把腰牌和哨子摔給他,最後把自己的外衫也扯下來塞給他,掏家底兒湊禮金,「給你!都給你!拿我的錢去娶她吧!」
小老闆死心了,起身要走,卻被夥計一把拉了回來,強按著坐在大腿上,箍著腰摟靠在懷抱裡。
「幹什麼?放開!」
「不放。你哭了?」
「我沒哭!」
「那這臉上掛的是什麼水珠串兒?」
「是汗,我流汗了不行嗎?」
「喔,眼睛裡流汗,真稀奇。」
可不稀奇麼,有人白天還和小姑娘談婚論嫁定彩禮,晚上就抱著個男人不肯放手,還打算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二寶在他懷裡撲騰,氣急了就咬他的手。誰知這雙手非但沒放鬆還越箍越緊,將那本就纖瘦的腰身勒成了一小把。
「你,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幹嘛你還看不出來?你真傻?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現成的功德擺在眼前,你到底要不要?」
「我不是答應了嗎,薪水給你,禮金也給,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到此為止了!」
「可我想要的是你!你什麼都願意成全,怎麼就不願意成全自己呢,這功德不是功德?」
二寶滯住,不再胡亂撲騰,只剩急促的哽咽的呼吸。這又是什麼意思?不是要娶小公主麼,到底是什麼意思?
藏弓用力擁著他,埋首在他肩窩,著迷地嗅著他的暖香,「寶,我就問你一句,討厭我麼,看見我煩麼?」
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耳根,酥麻得要命,二寶胸腔裡跳動的東西又開始狂舞了。他像被什麼牽引著,心口一窒,答道:「不討厭,不煩。」
那像這樣摟著抱著也不討厭?
像昨夜那樣又親又摸也不討厭?
不,不討厭。
不討厭,就是喜歡。藏弓被這幾個字勾了魂魄,壓不住心底的悸動,粗聲嘆出來,著了魔似地喃喃:「寶,心肝甜蜜餞兒,我魂沒了,飛了。」
二寶的魂也不剩幾多,稀里糊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