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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翠燃亮了燭臺上的紅蠟,黑漆漆的裡屋因這一豆昏黃的燭光,一下變得亮堂起來。雕花大床上,顧揚靈無聲無息地躺著,床前擺著半圓形雕花小木桌兒,上頭擱著兩盤兒點心,一壺水,一個茶盅。嫣翠上前檢視一番,東西半點未少,不由得失望地嘆氣。
嫣翠無奈地往床裡面瞟了一眼,此時此刻,她竟是期待起那位浪蕩風流的二爺快些歸家,畢竟再這麼熬幾日,自家的這位倔姑娘可當真要一縷香魂不復蹤跡了。她是半點法子也想不出了,可那位二爺,許是有辦法吧?
便是在這時候,薛二郎恰恰撩起簾子走了進來,嫣翠不由得大喜,忙迎了上去,福了禮脆生生喚道:「請二爺安。」
薛二郎似有所感,倒是定睛看了一眼嫣翠,方揮揮手,叫人都出了內室。
挑起了落地輕紗,重重帷帳包裹的床榻上,顧揚靈早已失了往日的水靈,一臉灰敗地躺在那裡,氣息緩慢輕盈,似有若無得叫薛二郎一下子縮緊了眉頭。
他在床沿坐下,才發覺那兩瓣兒他最喜愛的杏花般粉嫩的嬌唇,也因著失了水分而起了一層薄薄的白皮,看起來糟糕透了。
少女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他心裡清楚,這是不願意瞧見他才故意閉了眼睛裝睡。
「為何不吃東西?」薛二郎將薄被上蒼白纖弱的手握在手中,柔軟,帶著溫溫的潮濕:「你在同我賭氣?因我輕薄了你?」
顧揚靈的身子骨畢竟被人故意糟踐了將近三年,雖是用心調理了半個月,也不過稍稍好轉,有些起色罷了,如今餓了兩日,早已是有進的氣兒,沒出的氣兒。
她自然感知到了薛二郎的到來,便是精神萎靡,也如臨大敵般早就繃緊了心頭那根弦。她恨!她怨!可她卻逃不開。她想要堅強點,維持著那可憐的尊嚴。可薛二郎的話一出口,委屈便波濤捲浪般翻滾而來,淚珠子不由她的掌控,順著眼角流進烏髮裡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薛二郎見她哭得可憐,拿起枕邊的粉藍色絹帕,溫柔地在顧揚靈的眼角輕輕按了幾下,又盯著她看了一回,嘆著氣道:「你又何必?莫非你以為糟踐壞了身子,我便會放過你?你仔細聽著,不要痴心妄想了。顧家敗落了,因此我是不可能娶你為妻的。而我的生意如今在臨縣那裡正是關鍵,少不得要和官家通通關係,因此閔氏我是必定要娶的。而你,我也不可能叫你嫁給旁人,即便那人是我親弟,也是不可能的。你是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最後你總歸要做了我的女人。賞你個貴妾是二爺歡喜你,卻不要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我以前告訴過你,不要做些叫我不高興的事兒,可你怎麼就不聽話呢?」說著揚聲道:「福安。」
福安立時隔了一道門簾朗聲回道:「在呢,爺有什麼吩咐?」
顧揚靈被薛二郎的一席話氣得肚疼,一時又摸不準這男人要做什麼,心想著大約是要懲罰她,不禁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她都這般模樣了,還能怎麼個折騰法兒?
作者有話要說: 薛三郎鬧情緒了,顧揚靈絕食了,薛二郎會怎麼辦呢?
第7章
到底是顧揚靈想得簡單了。
只聽得薛二郎冷冰冰的聲音,吩咐那福安:「嫣翠當差不利,叫人拉到二門處脫了褲子打二十板子。」
顧揚靈腦子一懵,立時睜大了眼。
薛二郎勾著頭看她:「不裝了?」
外間傳來嫣翠驚慌失措的尖叫,顧揚靈一把抓住薛二郎的手腕,想要說話,喉間卻又幹又疼,咽得幾口吐沫,強忍著難受,尖聲道:「你,你不能——」
薛二郎卻反手扣住她的細腕,一把將她拉至跟前,那俊臉分明帶著笑,那唇瓣分明溫柔地摩擦著她的面頰,可他的話卻是那般無情,叫人聽了便是心碎:「這是薛府,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