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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聽起來真叫人不高興,可若是來年二月之前不必再見到這個人,顧揚靈的心裡還是有了逃出生天的喜悅。
見顧揚靈終於慢慢緩過了氣兒,也不再哭泣,薛二郎放下她,起身理了理衣袖,轉身走了。
嫣翠很快便奔進了內臥,撲到顧揚靈的床榻上無聲地哽咽著。她嚇壞了,福安就那麼一招手,兩個粗壯的婆子便上前架住了她,她哭她叫她掙扎,可有什麼用呢?
顧揚靈悲傷又無奈,摸摸她的頭給她賠不是:「是我對不住你,我以後不會任性了。」
嫣翠悶聲哭了一陣兒,抬起頭抹了一把臉,抽噎道:「灶上還溫著粥,我去拿來。」
臥室裡靜悄悄的,顧揚靈腦袋裡空白一片,她覺得無力極了。
沒過多久,嫣翠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她的眼圈紅紅的,沉默地把食盒放在廳裡的描金漆桌上,又轉身過來服侍著顧揚靈坐好,找了個床桌放在床榻上,回身拿出食盒裡的碗碟勺子,放在一個託盤裡端了過來。
素白的熬得稀爛的米粥,幾樣兒清淡的養胃小菜兒,顧揚靈沉默地提起筷子,淚珠順著臉頰便落了下來。嫣翠拿帕子給她擦淚,哽咽道:「吃罷!」
趙婆子便在此時捧著個匣子進了內臥,見顧揚靈願意吃飯,也放了心,雖依舊板著個臉,語調卻是輕快:「這是二爺叫老奴給姑娘送來的,說是在外頭專門蒐集了來,叫姑娘看看可喜歡。」說著開啟匣子,嫣翠瞟了一眼,饒是心裡頭正是後怕著,也登時心肝亂蹦。長這麼大,她還是頭次見著這麼多珠寶首飾,那麼瑩瑩的冒著寶氣,真真是嚇死人了。
顧揚靈也驚了一跳,到底面兒上沒顯露出來,淡淡道:「擱妝檯上吧!」
嫣翠不同意:「這裡頭的東西貴重著呢,還是鎖起來叫人心安。」說著接了過來,放到櫃子裡,親手掛了鎖,一顆亂蹦的心才算是靜了下來。
顧揚靈本就嬌弱,又餓了兩日,怕得一下吃了許多倒壞了腸胃,只少許用了些便擱了筷箸。嫣翠把碗碟桌子收拾起來,又叫小丫頭拎了一壺熱水,侍候著顧揚靈洗漱淨面。總是又哭又鬧又驚又怕了一場,顧揚靈主僕倆俱是神思倦怠,便早早放了帳子,歇了。
薛二郎這邊兒收拾了不安分的小女子,剛出了清風苑,迎頭便碰上蘇氏屋裡的丫頭。那丫頭是按著蘇氏的吩咐來尋薛二郎的。
薛二郎策馬奔了一路,回到家裡清茶沒喝上一口,如今還空著肚皮,不由得心生不悅,問道:「尋我做甚?」
丫頭回道:「說是三爺那裡鬧得厲害。」
薛二郎聞言大皺眉頭:「老爺不是歸家了,你去尋了老爺去管教三弟。」轉頭吩咐福安:「叫廚房送了可口飯食去西閬苑,叫他們手腳麻利些,爺這裡急得很。」
福安忙應下奔去廚房安排,那丫頭卻一路跟著薛二郎,急急道:「太太起先是找了老爺,可老爺說他要打坐,沒空管家裡的閒事,太太沒法子,便叫奴婢來尋二爺。」覷著薛二郎的臉色又補了一句:「太太急得不行,叫二爺腳程快一些。」
薛二郎愈發的不耐煩,可又不得不管,立足生了會兒悶氣,掉頭往玉堂居行去。
玉堂居里蘇氏正和薛三郎死磕,蘇氏是不大明白薛三郎怎麼就犯起了執拗,眼見著明兒個就是大婚之日,這會子功夫鬧騰得死去活來又是何必。
薛三郎卻是一口悶氣憋了好幾日,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場婚事鬧成一個笑話,不為別的,就為了慪一慪他那好二哥。
蘇氏哪裡知道他要做甚,看著好端端的新房被砸得七零八落便又是一層氣:「那安氏哪裡不好,出身好,又是溫柔賢淑的。你把婚房砸了,也不怕觸了黴頭。」
薛三郎不聽則罷,聽了頓時大怒,咆哮道:「誆傻子呢,我是個病秧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