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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之法。
王慎淡淡道:“杜充這廝喪師失地,殘暴無能,已士軍心。朝廷之所以不責罰於他,還不是顧及到他手中的兵權。畢竟,東京留守司兵馬乃是我大宋靖康國變之後最能戰的一支。就算是官家對此人再憤恨,為了維持江淮局勢,也不能不用此獠。畢竟,女真大軍馬上就要南下,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一動不如一靜。杜充也是仗著這一點,這才飛揚跋扈,無法無天。只不過,他卻是已經犯了別人的嫉了。別說朝廷,就算這江北諸軍軍主,只怕也未必對他心服。”
李成神色鄭重起來:“說下去。”
第三十五章 說客
王慎反問:“天王,為今之世,我大宋能戰之軍究竟有哪幾支?”
李成:“倒不甚清楚,還請教。”
“一共有三支。”王慎:“靖康之前,我大宋最敢戰的野戰軍團唯有西軍。後,西軍主力出三秦,討方臘,徵契丹,戰女真,已然全軍覆滅。潰卒流落在中原,加入不同的陣營,就連天王軍中也有不少西軍的老人。”
李成點頭:“我軍中卻是有不少西軍老人。”豈止不少,可以說,李成軍的骨架都是由他從河北帶來的心腹和後來加入的西軍士卒撐起來的。整個部隊,什長、都頭一級軍官全說陝西話,而中下級軍官才是一支部隊最寶貴的財富,戰鬥力的保證。
王慎:豎起一根手指“當年童貫帥西軍主力出潼關的時候,還留了些人在關中。靖康之後,西軍覆滅,這支部隊算是我大宋能戰精銳之一。不過,比起童貫帶出去的主力,還差了許多。”
他又樹起第二根手指,接著道:“第二支則是官家開大元帥府的時候招募的兩河義士和潰卒,兵馬最多,但卻不能打,應該派在最末。”
“倒是。”李成點頭:“那麼,第三支呢?”
“那就是東京留守司的兵馬了。”王慎起第三根手指:“這支軍馬成分複雜,有老種的手下,有姚古的兵,靖康之後,歸留守司節制。另外,還有大量從河北來的義軍,經宗澤宗汝霖調教之後,人強馬壯,當排第一。”
李成一臉的敬佩:“宗如霖無雙國士,我自是十分佩服的。東京留守司的兵馬確實強,我卻是比不過的。”
王慎:“對呀,正因為仗著東京留守司的兵馬,杜充才能做威做福,朝廷為了穩定局勢,對他又有依仗之處,這才委以眾任,甚至將整個江淮防務盡將託付,天王所顧慮的,大約就是這一點了。可以王慎看來,這個杜充卻是犯了很多人的忌,必不久矣。天王也不用太過擔心。”
李成來了精神:“你繼續說。”
王慎:“其實,東京留守司正因為成分複雜,裡面的問題也多,將士之間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當初之所以能是我大宋第一能戰之軍,那是因為有宗澤在,有他的威望和手段,尚能壓住手下的驕兵悍將。宗汝霖一去世,軍隊就亂起來。再加上杜充貪婪好殺,庸碌無能,以至引起內亂,丟棄開封南潰揚州。姓杜也知道自己惹出大亂子,自不肯說是因為他的原因丟了開封,只道是女真南犯,不得以退兵。朝廷因為要籠絡這支強軍,只能默許了,還將江北的防務交與杜留守。”
“不過,他能瞞住官家,瞞住朝廷袞袞諸公,卻瞞不了江北的軍主們。如今,留守司軍馬分崩離析之後,已沒有任何力量,誰還拿他當回事?他杜充有憑什麼號令江北諸軍?遠的不說,就拿淮西軍的劉平叔來說,換天王你是他,肯讓這麼個廢物騎在自己頭上頤指氣使?所謂勢力使人爭,江北就這麼大底盤,一下子駐紮了這麼多軍隊。有你一口吃的,就沒有我的。我猜,各路朝廷官軍必然會對杜充這個來搶飯吃的人心懷不滿。一個人若是惹了眾怒,又被大家識破是隻紙老虎,下場只怕不妙得緊。”
“倒是,看來這個姓杜還真是個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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