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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

安德森單手放在喉嚨上。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ldo;她的情人。&rdo;

她上了年紀的前額仍光滑未起皺紋，但瞪著他的明亮眼眸卻深不可測。

&ldo;她的情人?&rdo;

女侍正在向鄰桌的年輕夫婦致歉。

&ldo;我很抱歉，&rdo;她說道。&ldo;是我神經過敏。是我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我有個小男孩，我夢見他躺在棺材裡面。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寧。&rdo;

年輕夫婦一頭霧水地望著她。

&ldo;你知道他是誰。&rdo;安德森說道。

格子桌布、依蓮身上如黃蜂般的大衣，還有她熱切的眼神‐‐他想從這些事物當中找出某種含意，但他沒找到。

&ldo;但是‐‐&rdo;她說道，接著又看了一次手錶。&ldo;我得走了。我必須用飛的才行。&rdo;

&ldo;不行。&rdo;他把咖啡杯推開，俯身抓住她的手腕。&ldo;除非你告訴我他是誰。&rdo;

&ldo;看在老天爺面上。&rdo;她抽回自己的手腕。&ldo;你找錯物件訴苦了，安迪。&rdo;

旁邊的年輕夫婦端詳著他們，一點一點地吃著食物。

&ldo;找錯物件，什麼意思?你知道他的名字，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數。告訴我。&rdo;

&ldo;安迪，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rdo;

她說得言不由衷。她在包庇某人，她不知道他口袋裡有無法反駁的證據。他試圖冷靜、條理分明地跟她把話講清楚，但結果卻是說得顛三倒四，甚至全無章法可言。他還聽見自己聲音高亢的嚇人。他是這麼說的，他辦公室裡的某人，他桌上的信，小薇的筆跡，她要如何解釋那封信?不過她當然無法解釋。她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為了要掩護包庇某人。他是誰?

一旁的年輕夫婦放下他們一點一點挑著東西吃的叉子，心有疑慮地望著它。

依蓮把黑色皮包的扣子關了又開。現在她站了起來，聲音壓低但簡潔果斷地說道：&ldo;我要走了。&rdo;

但是那封信，那封信‐‐安德森聽到自己的聲音像在哀鳴‐‐你要如何解釋呢?你瞧，在這裡，就是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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