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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拙也很配合,往小胡老師懷裡一倒,說:「小胡老師,開心鬼不開心啦。」
小胡老師說:「開心鬼為什麼不開心呀?」
「皇后有鏡子,公主有王子,小矮人有兄弟,只有獵人哥哥什麼也沒有……小胡老師,開心鬼可不可以不做開心鬼呀?」
「那你想做什麼?」
許拙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做獵人哥哥的刀!這樣獵人哥哥看上去就不是一個人啦!」
小胡老師看著許拙,神色漸漸溫柔下來:「出出是不想邢刻一個人吧?」
許拙亮晶晶的眼睛安靜下來,隨即像是被洞穿了心思一樣,乖乖嗯了兩聲:「出出說了和他是朋友呀,朋友不可以隨便丟下朋友。」
「出出真善良。」小胡老師揉了揉許拙的腦袋,說:「出出是個小朋友都知道朋友不能丟下朋友,那老師肯定也不會丟下學生的。」
小胡老師一邊說,一邊把許拙抱得站了起來,矮身平視他道:「所以出出還當出出的開心鬼,邢刻交給兩位老師好不好?」
許拙定定地看著小胡老師,好半天以後,才乖乖地點了點頭,說:「好。」
許拙只在陽明幼兒園待了一年,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上一世的時候,他對大小胡老師的印象就特別深。
以至於這一世一重生,他看見大胡老師就能甜甜地笑起來,也總是不願意讓小胡老師失望,彷彿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這種信任感具體來源於什麼,在時間的流逝中許拙已經記不清了,或者說是被他從上一世開始就有意壓住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同許拙本人應該沒什麼關係。因為他上一世很乖,同老師產生不了什麼特別的聯絡。
不過當小胡老師同他說,他們不會放棄邢刻時,許拙本能感覺到,那件事應該是將近了。
這天表演課下課以後,臨西市陰了許久的天終於落下了雨。
窗外全是噼裡啪啦的雨聲,很急促。
教室裡的小朋友全部被家長接走了,只有三個留在了教室,其中就包括了許拙和邢刻。
許拙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陰沉沉的雨天,好像漸漸想起了什麼。
天空很陰,許家才經歷了爸爸重病、賣房子搬家、轉園等一系列事情。
許拙一天比一天瘦,小朋友的內心也是會不安的,而在這種不安之下,他們會成長得格外快。
比如許拙懂得要在看見媽媽的時候,哪怕很不開心也要笑;比如眼下媽媽沒有及時來接,許拙也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樣生氣,而是擔心媽媽路上會不會遇見什麼意外;再比如,這個時期的許拙其實是細心的,他能看見邢刻臉上的傷口,也能憑藉小朋友的直覺感覺到邢刻身上低沉的氣息,他知道這個小朋友和他一樣,最近過得很不好。
許拙從來不靠近他,是因為擔心靠近他以後,一直壓在內心裡的不安會被誘匯出來,戳破他像泡泡一樣的表面快樂。
可是當這天下雨,他的情緒再也憋不住之後,他就開始觀察這個孩子同他一樣過得不太好的孩子了。
發現他雖然氣息低迷,看著卻異常冷沉,完全沒有自己心浮氣躁的樣子。而且過了沒多久以後,竟然被大小胡老師喊出了教室。
許拙也說不清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大概是不想讓同一個深坑裡的同伴離開吧,竟就那麼無聲地跟了上去,最後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小教室。
他躲在門外,好奇地朝裡邊看去,就見邢刻坐在裡邊,而大小胡老師則一站一跪地在他面前。
半跪著的大胡老師將一盒嶄新的水彩筆交給了邢刻,用一種嚴肅又不失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老師對你家的情況已經很瞭解了,我們知道你在這樣的環境下勢必會成長得很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