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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番話已經耗盡了許拙所有的腹稿和勇氣。就好像他遠比他看上去的要不快樂一樣,他也遠比他看上去的要不勇敢。
許拙從小就懂得去模仿那些自信快樂的人,但戲劇的帷幕是會落下的,他也是會有裝不下去的時候的。
再讓邢刻多說一句話,他就會崩潰了。
於是他用力親吻邢刻的嘴唇,因為青澀,甚至磕到了他的牙齒。
邢刻要伸手將他推開,許拙卻不願意。
他甚至不管邢刻會不會腿疼,就那麼欺壓上去,將自己表皮下的焦慮和恐慌全部用行動宣洩出來。
與其說他在付出,不如說他在索取。
許拙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在邢刻重新出現以前,他簡直倒黴透了。
他的主心骨早就被生活抽斷,是邢刻出現,成為了他新的中心,給了他支撐。
邢刻不能不給,如果不給,他的寶貝就要垮了。
大概是漸漸從許拙的吻中意識到了這一點,邢刻逐漸的,不掙紮了,任由許拙來汲取他身上的溫度和味道。
病人的身體根本不好聞,沒人知道許拙為什麼能對這樣的身體陷入意亂情迷的狀態。
分離時,甚至同邢刻連出了一條淺紅色的,曖昧難明的細絲- -是方才邢刻不願意吃,而許拙卻嘗了一顆的櫻桃殘留。
「你一定是瘋了。」邢刻閉上雙眼,略有些疲憊道。
「我沒有。」許拙湊上去,又小嘬了邢刻一口,將細絲收回,也用柔軟的唇瓣再輕輕地碰了碰邢刻的唇:「我很清醒。」
「我活不過十年。」
「那是你不努力,你努力的話,醫生說過不止這個數字。」
「至多二十。」
「夠了呀。」許拙後撤了一些,仰頭看向邢刻,他的眼神裡有迷戀的光彩,望進邢刻眼底,讓神經驚心動魄地跳動起來:「我這樣倒黴的命,能和你相伴二十年,還奢求什麼呢?」
許拙趴在了邢刻的腿上,愛戀地蹭了蹭他:「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很害怕,我家的情況你知道的,沒人……沒人能給我那麼強烈的支撐,我已經被你養壞了。」
「可我的身體是壞的。」邢刻喉嚨幹啞道。
許拙抬了抬首,將邢刻垂下的手撿起來,放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後繼續趴在他腿上:「有什麼關係呢,我成為你的一半,你就可以玩弄我的身體,把對自己身體的失控感轉移到我身上,我也能依靠你生存,這不是很好嗎?」
「這是病態的。」邢刻垂在許拙腦袋上的手變得僵硬。
正常人的愛情應該是兩個獨立的人行走,他和許拙這樣的感情是病態的。這不是因為許拙有病,而是因為許拙愛上了的是殘疾的他。
「這不公平。」邢刻抿緊了唇道。
「噓。」許拙輕聲道,隨即伸手從床鋪上的果盤裡拿過了一顆櫻桃,半含在唇間,抬眸看向邢刻。
他的眼角有淚,是為他們坎坷的感情,也是為他們畸形的命運。
然而在含住櫻桃以前,他卻還是用盡溫柔地問邢刻:「吃嗎?我餵你。」
語氣裡帶著邢刻這輩子沒有見過的真摯愛戀,在註定無法善終的道路上,勇敢地擁抱他。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番外結束,再往後寫就很悲了,嗚嗚嗚,我好愛寫這種病態的迷戀。
下個番外就是這輩子了-v0,啵啵
感恩!
第110章 番外三
前些年邢厲夫婦去臨西的事, 對外沒能瞞住。
這也是自然,邢秉承那樣高調的一個人說消失就從邢家消失了,怎能不讓人注意。
那段時間北城各式各樣的傳聞很多, 然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