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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好幾次想要開口,卻被雙方之間的那份尷尬氣氛所影響,以致都沒開口說話。
換好衣服之後,他取過七龍槍,旋開槍身,拆解成兩截,然後找了塊乾布慢慢地擦拭起槍來。
齊冰兒是第二次見到他擦槍,望著他專注的神情,心裡似乎有種感動,暗忖:“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有時看來純樸魯直,如同未經世事的孩童,有時卻銳利老練,像是經驗豐富的江湖人,最奇特的還是他年紀輕輕卻身懷絕世武功,真不曉得他是怎麼練的?”
本來,當她在茅屋裡聽到九陽神君沈玉璞談起金玄白時,曾自豪地表示,憑著金玄白此刻的武功修為,就算玄陰聖母率同兩個徒兒聯手合擊,也不可能取勝。
沈玉璞當時所說的那番話,齊冰兒聽了之後是極不以為然,因為在她的心目中,玄陰聖母魏妍秋一身功力舉世無儔,連長白派的掌門九指仙翁馮通都讚不絕口,認為她足以列名武林十大高手之內。
故而齊冰兒當時雖沒反駁,卻對於沈玉璞之言不予置信,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認為那只是師父鼓勵徒兒的褒獎之語而已。
然而,當她親眼看見金玄白威風八面地力破天罡刀陣,僅出兩槍便將風雷刀張雲刺死,並且還單手將張雲的驅體掛掛在高舉的槍上。如此玄奧槍法,如此雄渾的內力,放眼天下,極目回顧,不僅她一向所熟識的人無法做到,就連她出身的師門,無論是師父風漫雲,抑或師叔風漫雪,甚至連師祖玄陰聖母魏妍秋一起算在裡面,恐怕也沒有一個人能在兩招內殺死神刀門的風雷刀張雲。
就憑著這份比較,齊冰兒立刻便衡量出金玄白和魏妍秋之間的武功高低了,也因此她對於沈玉璞在下午時分所說的那番話,予以絕對的肯定,不再加以懷疑了。
想起了金玄白的神勇,再想到了之前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解毒”經過,齊冰兒心裡一亂,許多紛雜的意念在腦海裡湧現,一時之間千言萬語想要對金玄白說,卻又不知要為何開口,只是怔怔地望著他,默然地不發一語,然而,望著他的眼神卻越發地柔和起來。
田中春子收拾好金玄白脫下的衣服和毛巾,似乎發現室內的氣氛太過沉悶,道:“齊姑娘,夜已深了,你要不要回房去睡?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齊冰兒“哦”了一聲,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應聲道:“你先去睡吧,我還有幾句話要跟金少爺說。”
田中春子望了專心在擦拭七龍槍的金玄白一眼,道,“少主,奴婢先回房去,等一下再過來服侍您就寢……”
金玄白抬起頭來,道:“不,你等一下。”
他把擦好的兩截槍身放入槍裡,伸了個懶腰,對齊冰兒道:
“齊姑娘,夜已深了,你還是先房去睡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不!”齊冰兒道:“有些話我一定要很你說清楚,不然我會整晚都睡不覺!”
金玄白麵上現出莫可奈何的表情,習慣性地抓了抓頭,道:“好,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齊冰兒看了田中春子一眼,道:“田春,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田中春子望著金玄白,等候他的指示,金玄白似乎明白齊冰兒要說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道:
“沒關係,田春是我師父義父的手下女婢,等於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了。”
齊冰兒想起不久前的那段“解毒”過程,田中春子這名女婢也都是全程參與,可見金玄白對她極為信任,若是自己堅決要她離去,只怕會意起金玄白的不悅,於是衡量了一下得失,她不再堅持要田中春子離開。
可是到底要如何啟齒才能明白地表現她心中的意念,卻使得她猶疑了一下,直到再三琢磨之後,她才開口問道:“金少俠,你今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