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窩窩(第1/3 頁)
自從五條悟那日從花開院宅返回,確實維繫了好長一段時間不再受發熱苦惱。
健康無憂的狀態一直持續了有小半年。
只是某一日,又開始反反覆覆病。
再度被送去花開院宅也不管用,只能臥床靜養。
我隱約察覺這一次狀況似乎不同從前。
仔細詢問每日過來診治的醫師,對方也只含糊回應。
並且相當隱晦地提醒我注意身份。
——一些事情用不著刨根問底。
其實他說得不無道理,以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按理說也並不會過多探究。
只是小傢伙這段時期實在沒精神得厲害,整個人蔫噠噠,食慾不振,甚至有時吃下不久也會全部吐出,不知是腦袋發熱,似乎就連整個身體都出了問題。
“可憐的孩子,這只是第一階段,再忍耐一段時間,這是確保安全的,你不會有事,很快就會好起來……”
經常過來看他的那個白袍子老傢伙嘴裡嘟嘟囔囔的總只有這幾句話。
漸漸地新面孔的老者也過來關切五條悟的情況,他們有時會在另一間房合上門,放下帳,討論些什麼……
並因此大吵起來。
我判斷這絕對並不尋常,可惜我的能力,“蟲”目前無法無視“帳”順利獲取資訊。
努力嘗試過,零零星星只能聽到諸如“激進派”、“抗毒性”、“反對”、“瘋狂”……似乎是在某件事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我沒辦法知悉全貌,便也不做理會。
只用心做好照料的事,儘量讓狀況維持差勁的五條悟能夠好受一些。
雖然對於我清理吐出來的東西,對方總是會顯得抗拒。
燒得還糊塗,暈頭轉向也要伸著沒什麼力氣的胳膊,軟綿綿的力道將我往外推,說“別過來”。
只是見我真要走,立馬又後悔。
直接帶上了哭腔口齒不清鬧著讓我回。
被我重新抱好了,拍著背緩解痛,眼淚立刻受不住咕嚕嚕滾下來,小鼻音嗡嗡地不住說著“難受”、“好髒的”、“不要嫌棄我”、“不要走”,哭著哭著還冒出個鼻涕泡,看起來可憐加倍。
我真心不會安慰人。
卻也明白病中的滋味是絕對不好受。
除了幫他接二連三地、拼命用袖子輕拭去鼻尖跟睫毛掛住的、溫度燙到不正常的淚,手忙腳亂拿冰袋貼敷,也在口頭上儘量讓他安心。
“不會走,我哪裡都不去,好不好?”、“小貓也會吐毛球,沒有人會嫌棄它”、“難受的話這樣揉揉會好些麼?”
……
終於,不知是精力耗盡還是被我哄平靜下來,蜷縮起來的小傢伙窩我懷裡不再鬧騰。
他燒得迷迷糊糊,但是因為依舊疼睡不著,隻眼皮耷拉著,眼睛半睜不睜,小雪睫無精打采地垂下來。
手還要勉強撐起抬高一點,揪住我袖口,時不時就要往自己方向扯兩扯,軟綿綿地叫“鯉鯉”,確認我還在不在。
“鯉鯉?”
“我在。”
“鯉鯉?”
“在。”
“鯉鯉?”
“還在。”
“鯉……”
“在這裡。”
……
我隔了會兒又給他擦遍汗,見他臉頰紅撲撲,呼吸厲害,直到又是燙起來,這回眼也睜開來,圓溜溜的貓眼睛就盯過來看。
“睡得著嗎?”我問他。
搖搖頭。
我思索。
“吹涼一點好不好?”
決定轉移他注意。
他眼裡困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