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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舊宅,對外宣稱是將要罰棄婦面壁思過,龍羿斐還要去應付獨吉允清,不能久留。所以,飯後上茶,他也只是隨意的喝了兩口,就要告辭離開。
安小妖捨不得,但臉面上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跟在龍羿斐的後面,從內宅走到外堂,見不能再送出去了,便捏著袖口低頭不語,不肯說話。
龍羿斐哪裡捨得走,本想多聽她說幾句話,嚶嚶軟語,晚上好獨自回味回味。可是,安小妖就是閉著嘴不哼聲,他急得頭頂冒煙,也沒法子。
耿良甫見小兩口的難捨難分,偏偏又犟到一起,便上前做和事佬。
“小妖,你到舊宅來住這幾日,帶夠了衣裳沒有?”
安小妖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羿斐啊!外面做事重要,晚上……咳咳,得了空……方便的時候,可以回來小睡一會……”耿良甫年紀大了,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尷尬。但他怕龍羿斐是個榆木疙瘩不開竅,忙起來,真把美嬌娘擺在這裡不管不顧的,安小妖那怨氣大了,他們也不好過。
龍羿斐正有此意,忽然的聽到耿良甫這麼一說,臉皮滾燙滾湯的,喃喃的應著說好,又沒有下文了。
耿良甫在心裡哎喲哎喲的直叫喚,帶兵打仗也沒見這麼累的,他這麼一把老骨頭了,還真是遇到了難題。
一時之間,大夥都沒話說了,龍羿斐見時候不早,便叫上了築骨,準備一起回去。
剛抬腳,殷羽真忽然想起星草來:“大嫂,你身邊不是一直跟著個婢女的嗎?怎麼沒帶她來舊宅?這幾日,誰伺候大嫂?”
“哦,星草幫我回安府取些小東西,這回子,應該過來了。”安小妖正說著,就看到有個人影從遠處跑來,便指著說:“嗯啊,那就是星草。”
話音剛落,星草就抱著賬本跑了過來,顧不上行禮,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表少爺說先送這些最近的賬本給你看看,晚些,他再送剩下的。”
殷羽真幫忙接過了賬本,安小妖想起方才耿良甫曾經說起星草,便將星草到帶他面前,向他介紹。
耿良甫正在與築骨和龍羿斐說話,侃侃而談,要他們精忠報國之類的話。正說著,聽到安小妖說星草來向他請客,轉身一看,一個長得標標致致的小姑娘,滿頭大汗的站在他面前,對著他深深一鞠躬,乖巧的說了句:“耿老將軍好!”
耿良甫彷彿被施了定身術,站在原地,激動的指著星草,哆嗦著嘴唇,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龍羿斐和築骨見是星草,卻不明白,耿良甫為何會激動成這樣。築骨急忙扶住耿良甫,不讓他往後倒地,龍羿斐趕緊搭脈診治,見無大礙,便與築骨一起,又將他扶回到他的臥室裡。
安小妖遞來溫熱的茶水,耿良甫喝完之後,才緩地勁來。
他老淚縱橫,握著星草的手,不停的喃喃自語:“真像……你們長得真像……”
“爺爺,你說星草像誰?”安小妖不解。
耿良甫哽咽著,滄桑的嗓音裡,全是濃濃的愧疚:“這丫頭,長得真像……我那兒媳婦……唉……”
耿良甫自知自己殺敵無數,仇家無數,為了不禍及家人,他將他的兒子從小就送到老家,交給親戚撫養。龍羿斐小時候,曾經見過其子,但並未見過他的兒媳婦。
所以,他見星草數面,也無曾感覺她與誰相似。
耿良甫第一次這樣清楚的看見星草,他突然如此激動,悲從中來,可見星草與他兒媳婦是如何的相似。
“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耿良甫問星草。
星草看了看安小妖,小聲應道:“我今年十七歲……”
“如果我孫女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
安小妖一聽,不禁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