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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灶間尚有一把鐵壺，幾個破碗。灶臺上煨著一鍋粟米粥，下邊烘著幾個黍米棒紅薯可以果腹。我這裡還要照顧她吃藥，各位還請自便就是了。&rdo;說著從土炕頭土臺上拿起一個粗砂鍋來，想必那裡頭便是他說的藥了。

程吟見那女孩子並沒甚麼精神，便依言拉了兩人出來了。三人先是來回幾次抱了好些乾草，總算是收拾出一處可供坐臥的地方來。鍾回見那黍米棒甚是堅硬的樣子，那粟米粥又不多，便只拿了三個紅薯過來。因在灶頭微火下面烘著一天了，三人吃著倒是分外香甜。

&ldo;我看那女孩子，不像是有大病的樣子。這少年雖衣衫破舊，但這樣看來也是有田有舍，想必是為了那女孩子的病方才要去行乞。只是不知道他家大人到哪裡去了。&rdo;鍾回一邊吃一邊道。

&ldo;我看這村子古怪。雖說莊戶人家歇得早，如何一戶也沒見點燈的？此地雖然地處山陰，但離山頭也還有些距離，一日裡個時辰的光照總是有的，臨著河，澆灌也方便，怎得到處只是些黍米紅薯果木之類？若不是好吃懶做，那必是人口稀少，壯勞力不足所致。&rdo;卜昀不免蹙眉道。

鍾回聽了，突然靈光一閃：&ldo;我前聽糜老大說起，為治洛京上游水患，工部徵調附近民夫服役已經三年了。如今糜家老爺在京裡督辦的第一要緊事，便是這件了。因此他雖是京官，倒是一年中大約一大半時候倒是在外任上。也難怪他巴結，聽得說因為工程遷延幾次，上頭已經治了幾牽人的罪了。這裡離洛京並不遠，怕也在徵調範圍之內。但是一般的徭役，並不會如此窮盡民力，甚至於逼得一村壯勞力傾出，進而荒廢農事，反而傷及根本，本末倒置起來。想必中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緣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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