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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幹,說是咱也該開荒了。他爹,咱啥時候開荒哩?”
鄭長河倒了些溫水,一氣喝乾,說道:“總要過了十五,要不然也請不到人哩。”
鄉下的習俗,不過十五不算過完年。窮歸窮,還真的沒人在十五之前拼命掙錢。
兩口子便一五一十地商量起來,請人把多少工錢一天,管一頓飯還是管兩頓飯,因沒買到合適的牛,還要租頭牛等等。
菊花邊忙邊聽兩人說話,煮了一鍋玉米糊,正想來炒菜,忽地想起那黴豆渣來。便急忙跑到角落裡,掀開那籮筐上面蓋的舊衣服和稻草,只見那豆渣糰子上果然長了一層細細的灰白色絨毛。只是還不十分好,要再黴幾天才成。要不是菊花曾經給它加過溫,以這個天氣,還不能黴成這樣哩。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撿了三個出來沖洗乾淨了,切成一片一片的,感覺有些軟;要是黴透了,就緊密結實多了。
楊氏見她撿了豆渣出來燒,急忙問道:“成了麼?噯喲!長了一層毛哩!這能吃麼?”
菊花見娘擔心,也不想害她不安,便捏碎了幾塊豆渣,對鄭長河道:“爹,把這個拿去餵雞。要是雞吃了沒事,那不就是沒事麼。”
楊氏見鄭長河一副猶豫的樣子,曉得他是心疼雞,怕雞吃了有啥問題,氣道:“還不去喂哩?是雞金貴還是人金貴?”鄭長河這才嘿嘿笑著出去了。
菊花好笑瞧著爹的背影,對楊氏道:“我覺得肯定吃了沒事兒。不過是為了讓娘放心罷了。那曬醬的黴豆子可是比這發黴厲害多了。”
楊氏笑道:“我不也是怕麼。還是小心些。待會我先吃。”
這下菊花更好笑了,又嗔怪地對她說道:“瞧你說的。要是你吃壞了,那不更麻煩?”
爹孃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倒下一個就不成家了。唉!吃個黴豆渣也要解釋半天。
菊花炸了些肥肉煉出油來,再把豆渣倒入鍋裡炒了炒,加了些鹽和少量的辣椒醬,添些水煮了一小會,才將豆渣盛入砂鍋裡放在炭爐子上燉著。
又把黃心菜炒癟了,半生不熟地盛起來,等快吃飯的時候再倒在豆渣上面;再切些青蒜苗和蔥花放進去,那清香味兒就飄起來了,比青菜燒豆腐另有一種鮮美。
鄭長河進來呵呵地笑道:“雞吃了沒事哩。想來人也是能吃的。待會我先吃。”
楊氏和菊花聽了對視一眼,一齊笑了起來。
鄭長河被兩人笑得摸不著頭腦,問道:“咋了?我身子壯實一些,就吃了鬧肚子,也扛得住。”他倒是沒想到吃死人上面,就是擔心吃了鬧肚子。
菊花笑道:“爹,誰吃了都不會有事的。那雞吃了沒事,人吃一準也沒事。那橡子果兒當初不就是先讓豬吃了,我才敢拿來做豆腐的麼。待會你們吃了好,怕是真的要搶著吃了。”
吃晚飯的時候,那吃了豆渣的雞還是沒事,楊氏才真的放下了心。待嚐了這豆渣燒青菜,覺得味道果然鮮美,便笑道:“這跟上回青菜燒豆腐一樣,味兒足的很。這豆渣還真是好東西哩。”
青木和鄭長河也連說好吃。
菊花道:“這東西也算是咱窮人吃的菜,要是整天吃怕也寡味。不過是最近過年,肚裡有點油水,再吃這個就剛剛好。”
楊氏又道:“這豆渣黴好了,送些把你黃奶奶。她可是說了,你要是用這豆渣燒出了好吃的,可要告訴她。”
菊花說道:“送一半給她吧。咱要是還想吃,下回到集上豆腐坊去瞧瞧,要是還乾淨,就買些回來做黴豆渣。”
楊氏搖搖頭道:“我覺得還是用自家打豆腐洗出的豆渣好一些;要是那賣豆腐的,肯定洗得豆渣都沒味兒了,怕做這黴豆渣也不好吃。”
菊花見她說到點子上,含笑點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