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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走進去，看到床上只有一個小娃娃，轉到最西邊，大娃和二娃也在睡。宋招娣想了想，抱著三娃下樓，把他放在椅子上，又拿個板凳擋著以防他滾下來，才去洗臉刷牙。

鍾建國正在壓水，聽到腳步聲回過頭：&ldo;今天這身還像樣。&rdo;

&ldo;我不想跟你說話。&rdo;宋招娣白了他一眼，&ldo;對了，跟你說件事。&rdo;

鍾建國故作驚訝：&ldo;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見。&rdo;

&ldo;有意思嗎?&rdo;宋招娣無語，&ldo;你昨天拿來不少菜籽，我打算今天就種上。這些花怎麼辦?&rdo;

鍾建國直起身，往四周看了看：&ldo;這些花都是大娃的媽媽生前種下的，你拔掉種菜，大娃又得罵你壞女人。&rdo;

&ldo;不種吃什麼?&rdo;宋招娣問。

鍾建國本以為昨夜會失眠，而一直困擾他的怪異有了解釋，鍾建國一覺睡到天亮，今兒心情很好，便說：&ldo;把花種在竹籬笆旁邊，我跟大娃解釋。&rdo;

&ldo;挨著籬笆牆種一圈?&rdo;宋招娣道，&ldo;種不完。有木板嗎?弄幾個木盒子，剩下的種在木盒裡，放在廊簷下。&rdo;

鍾建國想一會兒：&ldo;也只能這樣。&rdo;

&ldo;院裡也沒有木柴，廚房裡的柴火燒完了怎麼辦?&rdo;宋招娣問，&ldo;不會讓我上山砍柴吧?&rdo;

鍾建國：&ldo;按理說是要咱們自己去找柴火。&rdo;

&ldo;如果不按照常理呢?&rdo;宋招娣問。

鍾建國：&ldo;燒蜂窩煤。我在申城的時候就一直燒煤球。&rdo;

&ldo;你家有幾個爐子?&rdo;宋招娣問。

鍾建國：&ldo;一個。&rdo;

一個爐子做一頓飯，少說得一小時。宋招娣的肩膀一下子垮下來：&ldo;全職保姆還兼上山砍柴?我這是什麼命啊。&rdo;頓了頓，&ldo;鍾建國，我現在回農村還來得及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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