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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最大的祈願了。你覺得，她愚蠢嗎？&rdo;

接著，她自答道：&ldo;或許愚蠢吧！但是，他們卻如此滿足！凡人真是容易滿足呵，他們的滿足正是他們的尋常之美。不談什麼江山萬裡、三界縱橫，光只是這匆匆幾十年的一生，已是有足夠多幸福的過去可以回憶了。&rdo;

猴子聽著故事沉默不語，腦中似乎隨著那故事構出一副畫面：晚歸的丈夫摟著美麗的妻子，他們的孩子被他們抱在懷中，接著，那一家三口便在日落中相依相偎地回到他們所辛苦構建的家中……

&ldo;你不是愛聽那怪異的故事嗎？這故事足夠怪異吧？我一個浪跡天涯之人，卻能在不同的地方遇到同一人兩次，所以我說過，我記住他了，那不是虛言……整整一年，我沒有去找劉衍，直到次年，我故地重遊才再次見到了他‐‐以及他妻兒的墳。&rdo;

第三章 過客

有幾枝桃枝栽在門前，其上零落開著幾朵桃花，斜斜地應著春光。

這個時節，春蠶還未開始吐絲，不過今年，也不會有蠶可以養了。

桃樹下兩座新墳。這個年代，人是很容易死的，一個少婦、一個幼子，夭折在深山裡，不會有人過問。但這世上，還是會有人會為他們難過。

屋門開啟，裡面走出一個男人。不過一年的光景，他枯槁得如同老了十歲。

劉衍拄著一根柺杖，走到那兩座墳前。他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ldo;他們怎麼死的。&rdo;

楊蟬冷不丁在他背後發話，劉衍回過頭，許是心灰意冷地久了，再沒之前的一驚一乍。

&ldo;是你啊。&rdo;他淡淡地說。

&ldo;是我，&rdo;楊蟬道，&ldo;你居然還記得。&rdo;

&ldo;怎麼不記得，&rdo;劉衍擠出一絲苦笑，&ldo;你從妖怪嘴裡救過我，我劉衍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咳咳……&rdo;

&ldo;去年秋天的時候，山下的村莊裡蔓延起一種肺病，沒人會醫，咳咳……死了很多人……&rdo;劉衍艱難地蹲下身，拂去墳上的一株枯草，&ldo;我常下山走動換糧食，所以第一個染上了。我娘子照顧我，沒想到也被我累及……還有我們那個兩歲都沒過的孩子……冬天還沒過，他們就不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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