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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ldo;哪吒，我不原諒你父親。當年華山一戰，二哥雖然是為我耗盡心力而亡，但是當時在場的諸位，每一個都是逼死他的儈子手。你的父親，隱在幕後，他是禍始，我不原諒他……&rdo;

&ldo;阿蟬……&rdo;

&ldo;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選擇……&rdo;她狠狠抓住他，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悲愴，&ldo;告訴我，一方是與你曾同上戰場上的兄弟，一方是你的父親，兩者之中你選哪個，你選哪個？！&rdo;

這樣的問題，他不知道答案。他很想回答她，但是他不能。

因為楊戩已經死了，而李靖，還活著。

死人，怎可與活人相提並論呢？

&ldo;我原本，想阻止……他的……&rdo;他說。

他口中的&ldo;他&rdo;，指的是他父親。

&ldo;啊……&rdo;半晌，楊蟬收起滿目的悲，她的神色溫和了，又是哪吒從未見過的柔和，&ldo;我知曉。&rdo;

那一刻，時間停頓，他幾乎以為那是個錯覺……不，那就是錯覺。

因為他瞥見，遠在數丈之外，另一個楊蟬橫現身姿，只兩指夾一枚薄鐵片，從李靖的喉頭輕飄飄劃過。

哪吒突然想起楊戩曾向他所言。

&ldo;……吾妹所化兵器，可弒神。&rdo;

&ldo;爹‐‐！&rdo;

本該是石破天驚的一聲呼吼，卻在這喧囂戰場上輕易被遮掩了。

&ldo;現在，你與我一樣了，&rdo;她向他頷首微笑，如看破他內心，&ldo;再來，告訴我，你怎麼選？&rdo;

回答她的是哪吒的一桿槍，槍頭指向她，毫不猶豫，透體而出！

於是在他眼前，眼前身形化作流雲，卻在消散前始終僵持著那副該死的笑容。

她在嘲笑他！

他腦中起了這個念頭，急切切向李靖所在奔赴而去，那一個楊蟬孑然而立，指尖那枚鐵片已染朱紅。

&ldo;你方才喊他那一聲，喊得太晚了，&rdo;她向他示意橫躺著的一具屍體，&ldo;他沒聽見呢。&rdo;

火尖槍再貫體而入，又是一股流雲化體。

&ldo;爹……&rdo;想要跪於他身側，但戰事告急，來不及悲傷。

&ldo;人呢！&rdo;他又怒容滿面，誓要誅殺妖邪。只見戰陣中，數個楊蟬正與他人纏鬥，哪一個都像真的，哪一個又都不像真的。

突然，他想起楊蟬最初的目的。

‐‐進天門。

再回首，果然一條人影脫離戰事，向天門匆匆奔去。他看到這一幕，又見他父親的屍體，才念道：往昔情誼不再了。

不再了……不再了！

&ldo;楊蟬！休走！&rdo;

他向那條身影撲去，是憎恨是怒意，槍頭撲面如疾風，楊蟬猝不及防卻也不至難以抵擋！

&ldo;鏘！&rdo;

硬碰硬，三尖兩刃刀堪堪格住那槍頭，他倆終至兵刃相向。

&ldo;為什麼逼我！&rdo;他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