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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蟬思忖片刻，說道：&ldo;算來，自解封伊始，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你比常人成長慢些，我看著你長大，在我眼中，你仍年幼，還不到教你的時刻……可這總不是長久之計，日後進山的人會越來越多，若有一日再發生與今日相同的情景，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該怎麼辦？&rdo;

她言辭懇切，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她又繼續道：&ldo;從明日開始，我便教你些防身的伎倆，以後再慢慢精進。&rdo;

&ldo;多謝師傅！&rdo;迦南喜出望外，倒頭便拜。

&ldo;別高興得太早，練功辛苦，你不可半途而廢，而且……&rdo;楊蟬神色一轉，&ldo;我問你，若有朝一日，逼不得已，你……敢殺人麼？&rdo;

&ldo;殺……人……&rdo;迦南瞪大眼睛，嚥了口唾沫。

‐‐終究是隻沒見過世面的幼崽。

&ldo;你怕麼？&rdo;楊蟬淡淡地道，&ldo;畢竟，如今的世道不似當年，講究律法，殺人償命。我歷經幾番朝代更迭，太平盛世，不過是曇花一現。到了兵荒馬亂時，人命仍然不值錢，你該如何自處？&rdo;

&ldo;這……&rdo;

她看他一眼，道：&ldo;之前你問我，我在想什麼……我是想到一些舊事，想到我二哥了。&rdo;

&ldo;師尊的……兄長？&rdo;

楊蟬點點頭。

&ldo;我二哥頭一次殺人，是為了我。為了活下去，令我們兩個活下去……他初時，尚且驚慌，一手的血，想要找什麼東西擦乾淨。可血粘稠，一時半會擦不乾淨……然後，他想到了我……&rdo;她說，&ldo;我記得，他扭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那麼一眼……他就不再驚慌了，然後他走過來，背起我，只說了一句……&rdo;

……

她伏在他背上，只聽得他輕輕一句……

&ldo;阿蟬，我們走吧……&rdo;

……

楊蟬說到此不說了，轉了個話題。

&ldo;所以迦南，我問你，殺人，你怕麼？&rdo;

&ldo;不怕！&rdo;迦南斬釘截鐵道，&ldo;師尊說什麼我便做什麼！&rdo;

&ldo;好，&rdo;楊蟬又道，&ldo;那我問你，若是為了我，殺人的事，你願做麼？&rdo;

&ldo;願意！&rdo;迦南再答，話語堅定，&ldo;師尊的二哥所做過的事，迦南都願意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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