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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並沒有那麼好的事。

葉琳琅的病急轉直下，幾日內斷斷續續地發作，一次比一次發作地長，有時候清醒了都會有那麼一陣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在外面亂走，楊蟬每次都跟在她身後。那狐狸每走一步，腳下的花花草草便枯死一片，體內流出的魔障也愈發地濃重。有時楊蟬也會被那魔障汙染，看到些關於她自己的幻象。

&ldo;你又發呆了，在想什麼？&rdo;又一次發作後，狐狸躺在床上問。

&ldo;……沒什麼。&rdo;

&ldo;你上次的故事，沒有說完呢，&rdo;狐狸說，&ldo;我想知道，你們兄妹殺了兩個天兵，天庭沒有來查嗎？&rdo;

&ldo;沒有，&rdo;楊蟬道，&ldo;在朝廷眼裡，百姓人命如草芥；天庭的天兵那麼多，也是一樣的。&rdo;

&ldo;一樣……嗎？&rdo;

&ldo;可是我們在山裡不安全了，因為那個村落。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村子裡的人又會去上告天庭，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告的密。&rdo;楊蟬徐徐地繼續那個故事，&ldo;那個時代人間和仙界的界限並不明顯，天庭要抓人，也會有懸賞。我知道有些人會衝著這個去，但我沒想到，那是個剛生子不久的婦女。&rdo;

&ldo;……&rdo;

&ldo;我在村裡的神廟埋伏了三天，見她抱著孩子走了進來。她要得不多，只希望家裡那個久病不起的丈夫可以好起來，然後……&rdo;她一頓，&ldo;我走到了她背後，一劍割下了她的頭。&rdo;

&ldo;這……&rdo;

可楊蟬卻繼續道：&ldo;……我抱著她的孩子去了她家，她丈夫在她出門之後便病死了。現在他們夫婦倆就剩下這個孩子了。這孩子沒了爹媽，也沒人照顧，還那麼小，在吃奶。村裡沒有新的孕婦，並沒有奶給他吃。我們兄妹自顧不暇更不可能養他，而且那孩子跟他爹一樣也染上了絕症，很快就會死了……&rdo;

葉琳琅皺了皺眉。

&ldo;我掐死了他，&rdo;楊蟬伸出手，在窗外幽幽的螢光中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好像在看那手上擦不乾淨的血，&ldo;我殺了個嬰兒，凡人說，那是最大的惡行。但是戰爭中，這樣的事卻是常事。&rdo;

&ldo;你二哥沒有阻止你麼？&rdo;

楊蟬避開話頭：&ldo;……我後來沒有再殺過一個嬰兒‐‐不，我再也沒有現於人前，我不現於人前，人就不會因我而死。我所殺的都是天兵，他們要抓我，所以就該死。可是我自己清楚，我並不是無錯的。&rdo;

&ldo;你二哥……&rdo;

楊蟬忍了忍，回答道：&ldo;我掐死那孩子的時候，二哥在旁看著。&rdo;

&ldo;為什……&rdo;

&ldo;他給我上了一課，因為我的不慎露面而要弄死兩個人。&rdo;那天至今，她始終記著那些話，&ldo;他說：&l;阿蟬，你記住，從今日開始……活在黑暗裡，就是我們兄妹今後的路。那些外人誰若看到了你的面目，統統都要死！&r;&rdo;

第十三章 天意

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