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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龍延似鬆快了些,她道:&ldo;走吧,你的上輩子平淡如水,沒什麼好探究的。&rdo;
正欲前行,驀地發覺身旁有些異狀,便低頭凝神觀看。
&ldo;這一處草木未冒新芽,是有人排布屏障所致……&rdo;她心中暗道,&ldo;迦南那小子,現已能佈下這等陣法,還真有些天賦。&rdo;
轉口向龍延詢問:&ldo;這是迦南做的,你教的?&rdo;
龍延點點頭,不能辯駁。
&ldo;以後別教了!自作聰明,欠個教訓。&rdo;
龍延又點頭,繼續與她隨行。
前方,西嶽廟。
祈願之人果然寥寥無幾,但前來的人還是有的,只是那守廟的不在大殿迎人,轉到庭院裡掃地去了。
他倆一前一後,轉過偏門進了聖母殿。這一處自被搬到山上後越發冷清,窗臺几案無一不是落滿灰塵。也許是這一處所收的香火不夠,守廟的甚至都懶得打掃了。
楊蟬也懶得打掃。她只是來看看,不是來做工的。但是等了一上午,來許願的不來,甚至連守廟的都未來此看一眼,這個偏殿,未免有些太被冷落了。
楊蟬等了許久有些不耐:&ldo;真是無聊!我本因洞中憋悶,到這人間的地方透透氣,誰想還不如回去陪狐狸。&rdo;
正欲起身,門外終於迎來了一個人。
一個少女,農家打扮,應是山下的村姑‐‐甫衝進門便跪倒在地:&ldo;聖母娘娘在上,我已是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rdo;
又是一個俗世的故事。
故事裡,有個男人。他在十八歲那年娶妻生子,妻子比他小二歲。男的不嗜酒、不好賭,勤勞肯幹,一年種地種到頭,也算小有積蓄。他們家世代都是農民,沒讀過什麼書,也曾羨慕過那些識字的同輩,但是在這村子裡,不讀似乎也就這麼一回事。他的妻子,在她十七歲那年,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的長,男的幼。這麼一家子,外人看來怎麼樣都是幸福的。
哦,只可惜,他有個女兒。
男人的女兒長到十六,已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桃花眼、鵝蛋臉,盡生了父母的優點。
於是,這就成了她的罪。
第一次,是中秋。母親已許久未見孃家人,便帶上小兒,回去省親一趟,家中就剩了這父女二人。當夜,那男人就對著那天上一輪圓月,佔了親生女兒的身。隔日,妻子帶著兒子歸家,男人整理整理衣物,照樣笑臉相迎,他仍是她的好丈夫。
而那姑娘的一生,就此陷入了噩夢。這是這噩夢,不過才剛剛開始。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當那姑娘撞進聖母殿時,她已懷有四個月身孕,接下來的道路,唯有被浸豬籠。
她不能說她父親的惡行,因為他是家中的頂樑柱,若責在他,一旦被送交官府,她的母親和弟弟便不能活下去了;然,那樣的地方,即便她說出來也沒什麼用,她已不是清白之軀,今後村民指指點點的,不會是那個加害人,只會是眼前這個受害者。
是非曲直,不在於世情常理,倒是常存於他人口舌。
&ldo;我希望他死,就這麼立刻死,然後,我也死,反正這個軀體,我也是活不下去了……&rdo;
那姑娘伏地,嗚嗚痛哭。
……
月色正好,又是一晚。宋老九回到家,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