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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那便等著來看是什麼人！若又是個畏首畏尾的膽小鬼，還是留不長久！&rdo;

他們談了片刻，葉伽南有事先行告退，幾隻狐狸送他離開。

那幾隻，不是原來的狐狸，是它們的子孫。畢竟是山中野狐，沒有修煉的天分，到了天命之日，陽壽還是盡了。一代又一代，她看著它們長大，再看著他們老衰，偶有幾隻看得順眼的，她會給它們起上最初那些狐狸的名字。

有時，狐狸會帶些外面的訊息與她，總之被雖被困於這洞內，她還不至太過無聊。

它們說，外面變天啦，一會兒皇帝姓朱，一會兒皇帝姓李，一會又姓個什麼，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山河猶在，卻還是沒有安定下來。

她說，她想知道的不是這些，那新任的聖母來了沒？

狐狸們搖首，未曾見過。又說山下起了瘟疫，許久未見香火的聖母廟重又熱鬧了起來。

她卻說，那新任的聖母，到底有沒有來？

狐狸們去洞外看了又看，什麼人也沒來。

就這樣，到了夏季。一座華山孤零零，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來者姍姍來遲。

撞進洞的是個醉漢。

&ldo;嗝兒……&rdo;進門，先打了個酒嗝。這個人鬧出好大一股酒臭味，迷濛著醉眼上下打量了楊蟬一番，這才含糊不清地念叨：&ldo;你啊……你……你就是那楊蟬？&rdo;

手提一個酒葫蘆，腳趿一對鴛鴦鞋，鬍子拉碴蓬頭垢面，好個燻人的邋遢乞丐！

&ldo;你是哪個？！&rdo;楊蟬瞪著他。

&ldo;天庭……嗝……派我來的。我迷了路，整整三個月……&rdo;

那人說完一句話，提起酒壺灌上一口老酒‐‐就這模樣，哪怕是從華山爬到山頂，就要花上三個月。

&ldo;荒唐！&rdo;楊蟬道，&ldo;你這老頭，怎承接得了華山聖母之名！&rdo;

&ldo;嘿，&l;華山聖母&r;？&rdo;那傢伙樂了，又好好打量了楊蟬兩三回，&ldo;橫豎就是名號一個，誰承得誰承不得，你說了算？&rdo;

&ldo;自是天庭說了算，&rdo;楊蟬面不改色，&ldo;只是聖母之名在前，那便合該是個母的，而你，是公的！這回，是天庭搞錯了！&rdo;

那老頭嘿嘿一笑：&ldo;華山聖母之名，最初不過是有人冒用華嶽三女之名行事；之後你來了，眾人又以為聖母姓楊；再往後，聖母數易，世人誰識得聖母真容，誰能辨得了真與偽？所以，又管他合該不合該呢？&rdo;

&ldo;那你承接此位，不感到彆扭嗎？&rdo;

&ldo;老朽可不管這些，橫豎是份工作，還是份俸祿頗高的工作，正好用來買酒喝，何樂而不為。&rdo;

楊蟬同樣冷笑道：&ldo;天庭真是無人了，哪樣的人都能修道成仙，刺客也要，醉鬼也要。&rdo;

老頭嘖嘖道：&ldo;那你可就說錯咯。天庭，是何等的居所？哪裡能有&l;人&r;在呢？若有人能在，這地上走著的，又算是什麼呢？天庭本無人，是凡人自擾之。修道修仙不如修心，心修不好，哪怕做神也枉然喲……&rdo;

他又嘬了口酒，楊蟬忽然覺得這個人有了點意思。

&ldo;敢問仙長叫什麼名字？&rdo;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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