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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蟬蹲在新郎眼前,一襲白衣,不似常人。新郎抖得跟個糠篩似的,趴在屋脊上起不來。
&ldo;回……回大人的話,我……以前……沒見過……她……&rdo;
&ldo;可是今晚就見到了呀,&rdo;楊蟬好奇道,&ldo;尋常人眼中,那也是個妙人兒,更何況你岳丈身居六卿之一,你做了他女婿,日後必定不會虧待你。你到底在不滿些什麼?&rdo;
&ldo;我……&rdo;那男人被一噎,好像沒那麼怕了,話便脫口而出,&ldo;我不喜歡她。&rdo;
&ldo;不喜歡她?為什麼?&rdo;
&ldo;就是……不喜歡。&rdo;新郎撇撇嘴,&ldo;你是小孩,你不懂。&rdo;
&ldo;原來我不懂,&rdo;楊蟬一挑眉道,&ldo;不喜歡她還娶她,你作為一個大人,就算是什麼都懂了嗎?&rdo;
&ldo;我……&rdo;新郎一噎,氣呼呼地說,&ldo;那你就懂了嗎?男大當婚,且父母之命難違,我娶她是應當;可我今日才第一眼見她,怎麼可能對她喜歡得起來!&rdo;
&ldo;那實在不喜歡,你就休了她。&rdo;
&ldo;我不能休了她!&rdo;新郎驚訝地瞪著楊蟬,&ldo;她嫁給我,沒有任何過錯,我把她休了豈不是對不起她?&rdo;
&ldo;可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很難過呀。&rdo;
&ldo;過著過著就好了,會慢慢喜歡上的,&rdo;新郎嘟囔著說,&ldo;我爹孃成親前也沒見過面,他們成親後恩恩愛愛,一輩子沒吵過嘴。我想,要像他們一樣,應該不難。&rdo;
於是楊蟬想起楊戩和她說的那些個關於爹孃的故事。故事裡,爹孃也是相敬如賓,一生都沒紅過臉。
&ldo;凡人真怪。&rdo;楊蟬思索道。
&ldo;怪?有什麼怪?&rdo;
&ldo;我爹孃活著的時候,也如你父母那般。可是……我在凡間也見過那樣的夫妻‐‐見面如見仇人,恨不得將對方一刀捅死。每一對兒新人,成親前並不知未來……所以,你怎知你們將來不會變成那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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