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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老李嘿嘿一笑，&ldo;你聽也好，不聽也罷，這是我最後一個故事，故事很長。故事，就從一個階下之囚說起吧……&rdo;

第四十三章 離塵

&ldo;從前，有個階下之囚。坐牢麼，枯燥無味的日子過久了，他便想找些趣味。他的趣味，便是聽別人的故事。但是他的牢房人跡罕至，是在山中。幾個獄卒不屑與他交談，所以他只能等，等了很多年，等到他自己都無聊到忘記他被關了多久，這一天，山中來了個小和尚……&rdo;

一段故事娓娓道來，頗有似曾相識之感。

老李繼續道：&ldo;小和尚本隨其兄入寺求學，山中不過偶遇，他卻窺到那囚徒所在，丟給他一個桃……&rdo;

……

那猴子道：&ldo;……數十年前，一個小沙彌路經此地，丟給俺一個桃……&rdo;

……

&ldo;嗯？！這是……&rdo;

楊蟬猛然驚悟‐‐忽視了九百年，突然再想睜大雙眼看清眼前人，才記起，雙目不能視，原來這一日，她因為一場痛快，提前決定了一場錯失……

老李置若罔聞，只說他的故事：&ldo;……小和尚要去的廟，還在很遠的地方。那囚徒問他，跑這麼遠，是為了什麼？小和尚說，是為了求道。囚徒又問，一個和尚，求的是什麼道？小和尚說，大道相通，唯願普渡天下蒼生耳……那囚徒問，天下蒼生與他何干，普渡之言幾人願懂，一番宏願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然後那小和尚回話，蒼生皆苦，既發此宏願，不試一試，又怎知世間人心幾許呢……&rdo;

&ldo;囚徒與他相辯，辯了許久。他自認過了很久，區區辯言不在話下，但這個小和尚，他就是辯不過。到最後，他就只是聽他說。那個孩子，那一年才十九。十九歲，未及弱冠，自有一番道理在，往後必定有所作為。所以囚徒等他說完了，向他道：有朝一日，他若盡力抵償其願，而自己能得脫困，必會護他周全。&rdo;

&ldo;他做到了……&rdo;楊嬋喃喃道，&ldo;他……就是你，所以……&rdo;

老李打斷，語調悠然道：&ldo;怎會。他是他，我是我，故事是故事，說者是說者。說故事的人，又豈能在故事中呢？接著，下一段罷……&rdo;

他繼續道：&ldo;還是那個囚徒，還是那座山。小和尚離開後不久，山中迎來一名刺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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