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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疼得額上直冒冷汗，不敢反抗，趕緊鬆開了周茉。他握住自己手腕，退後一步，發現捏在手裡的那封信此時已到了賀沖手裡。

賀沖手指一捻便要把信展開：&ldo;這是你寫給周茉的？&rdo;

周茉臉都白了，急忙道：&ldo;賀沖！別看！&rdo;

賀沖挑了挑眉，把信隨手一折，塞到她手中。

周茉麵皮薄，在校門口一番糾纏拉扯，讓她懊惱得眼紅了一圈。她把信隨意地往包裡一揉，也不看賀沖和林珩，低頭就往外走。賀沖警告地瞟了林珩一眼，邁開腳步跟上去。

校門口人來人往，周茉抓緊了包走得飛快，跟人錯身時好幾次差點撞上。賀沖就跟在她身後，想加緊腳步跟上去，想了想又作罷。

走出五百多米，拐進一條巷子，人流稀疏下來。

賀沖一手插在褲袋裡，看似步調懶散不緊不慢，實際一直沒被周茉拉開距離。

&ldo;餵。&rdo;

周茉腳步飛快，充耳不聞。

&ldo;喂，你喊我過來就是讓我陪你競走的？&rdo;

那身影頓了一下，賀沖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頭打量：&ldo;沒哭啊。&rdo;

&ldo;誰要為他哭。&rdo;

賀沖笑了笑：&ldo;一封信而已，至於嗎？&rdo;

周茉垂著眼：&ldo;那封信是我寫給他的，在他跟我提分手以後。他跟我分手是因為……&rdo;

秋日的陽光裡有一股混雜了塵埃的熱烈氣息，巷裡幾戶人家、幾爿小店，不知誰家門戶緊閉，從水泥牆裡伸出半邊橘子樹。

賀沖忽地一跳，從樹上摘下一個橘子，遞到周茉跟前：&ldo;你猜這橘子酸不酸？&rdo;

&ldo;嗯？&rdo;周茉有點困惑。

賀沖看著她，把橘子掰開：&ldo;咱們賭一賭，誰輸了誰請客。&rdo;

明知拙劣，他還是打斷了周茉的剖白。不是他不想聽，而是不忍聽。那封信裡如何的心事婉轉，想也能明白。

周茉恰好就站在那出牆的半邊橘子樹下，穿一身白t恤配牛仔背帶褲，黑長的頭髮束成了馬尾。襯著葉綠橘黃的秋色，她整個人純淨如斯，讓賀沖莫名想到了小時候喝的橘子汽水。

剛從冰櫃裡拿出來，還帶著涼絲絲的霧氣。入口微刺，過後是沁涼的回甘‐‐但因為裝在透明的玻璃瓶裡，所以得輕拿輕放，小心呵護。

&ldo;你覺得酸不酸？&rdo;

賀沖沉吟：&ldo;不酸吧。&rdo;

&ldo;那你輸了。&rdo;周茉揚眉一笑，&ldo;你讀書的時候沒學過道旁李樹嗎？要是不酸早被人摘光了。&rdo;

&ldo;沒學過啊，我文盲。&rdo;

周茉瞪他：&ldo;這有什麼好驕傲的。&rdo;

賀沖笑了，從半個橘子裡掰出一牙，往周茉嘴裡塞：&ldo;你嘗嘗。&rdo;

周茉緊抿著嘴，使勁擺頭避讓。

&ldo;躲什麼，嘗嘗嘛。&rdo;

&ldo;不用嘗，聞著就酸！&rdo;

&ldo;所以你看……&rdo;賀沖把橘子揚手扔進這戶人家擺在門口的撮箕裡，&ldo;有些事擺明瞭不是什麼好事，就不用再費力去嘗試了。&rdo;

周茉愣了一下。

&ldo;別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喜歡一個姑娘，別說分手，我連一丁點委屈都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