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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啊。&rdo;周茉眨了眨眼，似乎在說，一個二十八歲而且又窮又單身的男人，生活能多有趣？

&ldo;你是不是真覺得我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周榮委婉地說：&ldo;應該……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賀沖啞然失笑，驀地湊近一步，低頭看她，一本正經問道：&ldo;我又窮，年紀又比你大，還沒個正經工作，你這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ldo;我又不圖這些。

&ldo;那你圖什麼？

周茉的腰靠著工作檯的邊沿，退無可退，抬眼就能對上賀沖的視

線。

倘若拿世俗的標準去套，賀沖必然稱不上是一個讓人覺得踏實安定的人。

可她喜歡他知世故而不世故，喜歡他經歷苦難猶有一片赤誠，喜歡他不附庸強權，亦不貪圖財富。

最喜歡的，是他瀟灑肆意的自由和落拓。

賀沖靠得太近，讓周茉有些心慌。她伸手把他往外輕輕推了推：&ldo;我們藝術家的眼光就是比較別具一格。

賀沖笑出了聲。

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什麼好去處，最後決定道去看場電

影。

下過雨的小鎮上隨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坑，賀沖走在前面，牽著周茉的手，不斷提醒她小心。

周茉小心翼翼地邁過一個水坑，大聲說：&ldo;我不相信這個小地方還能有電影院。

&ldo;別管是不是電影院，反正今今天能讓你看上電影。

雁南鎮發展落後，但很有生活氣息，臨街的一排都是門面房。紅藍燈箱一圈國地旋轉，旁邊有頭頂染得五顏六色的小哥在晾曬毛巾;隔壁網咖裡躥出來的兩個青年，挨著牆站著，邊抽著煙邊嘴裡罵罵咧咧的：濃妝艷抹的小姑娘，穿著短裙黑絲襪，在奶茶店邊喝奶茶，一邊聊八卦

……

這些，於周茉而言都挺陌生的。她像取材似的，-路觀察得津津有味。

到了一家茶館，賀沖停了下來。

茶館裡搓麻將的聲音此起彼伏，間或一個&ldo;碰&rdo;，或一個&ldo;和了&rdo;，夾雜三兩句帶濃重口音的調笑聲。

賀沖推開了門，正在端茶倒水前後忙活的一個男人轉過頭來：&ldo;喲，沖哥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打牌嗎？&rdo;話音還沒落，瞅見賀沖身旁的周茉，笑著說，&ldo;如果嫌吵，咱們還有包間，順帶幫你倆湊倆牌搭子？&r;

賀沖笑罵了一句：&ldo;沒工夫跟你打牌，樓上空著嗎？借我用用。&ldo;哎喲，那肯定得空著啊。&rdo;那人笑得別有深意。賀沖抽出張紙幣遞給男人：&ldo;兩小時。&rdo;

男人把錢揣進口袋裡，笑著問：&ldo;要茶不？給你倆沏壺茶，再整點兒小點心？&rdo;

&ldo;隨意吧，你看著來。&rdo;

男人說聲&ldo;好咧&rdo;往廚房去了。

賀沖轉頭一看，周茉低著頭，耳朵都紅了。

他壞笑道：你在想什麼呢？&rdo;

周茉窘得說不出話，賀沖笑了，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樓上有兩扇房門，一扇鎖著，一扇虛掩著。賀沖推開虛掩的那一扇門，抬手撼下了門邊的開關。

燈亮了，周茉才發現這兒竟然是個小型的私人影廳。一臺投影儀。

配了倆影院級別的軟座，旁邊有ipad

賀沖把ipad遞給周榮，自己把裝置挨個開啟了，邊除錯邊對周茉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