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2/3 頁)

，枝頭杜鵑花也醉了幾分顏色。

蕭桓笑了笑，眼角小痣若有似無，綴著月光一般：&ldo;來找個人，順便替你談生意。&rdo;

聶焉驪將酒斟了，兩隻玉杯估計是剛才從屋裡順出來的，一杯推到蕭桓手邊，秀朗的眉挑了挑。

&ldo;說到談生意，聽聞今日，盧俅把我家票號分號的兌銀數都說出來了?&rdo;

蕭桓點點頭，拈起玉杯，垂眸看了看杯中輕漾的酒：&ldo;大約他看到了帳簿，你們把南陽的大掌櫃換掉便是。&rdo;

聶焉驪抬起一條長腿搭在旁邊石凳上，舉杯和蕭桓碰了一下。

又指著青瓷酒罈道：&ldo;特意帶的&l;應笑我&r;，你去年一年飲掉幾百壇，簡直成了七王爺您的專供，嘖嘖，你怎麼突然變酒鬼的?&rdo;

蕭桓飲下一杯，抬眼看了看那暈著淡光的青瓷酒罈：&ldo;以後不需要了。&rdo;

聶焉驪又想起來正題，饒有趣味地湊過去問道：&ldo;你跑來瀛州，是看上哪家閨秀了?說說是誰，我去橫個刀、奪個愛。&rdo;

蕭桓搖頭輕笑，卻道：&ldo;這人你惹不起，我也……拿他沒甚麼辦法。&rdo;

雨後夜空，月色萬裡，簷下滴著雨水，地上粼粼水光，院中醇醇酒香彌散。

前世蕭桓帶林熠回朝後，便登帝位。

林熠失去聽覺和視覺，烈鈞侯被燕國新帝養在丹霄宮裡，情愛生於禁忌，滋長得悄無聲息，那段短暫纏綿彷彿是毒。

如今林熠不記得他，蕭桓時常想，這是好事多一些，還是壞事多一些。

如果林熠想起最脆弱的日子裡，他如同一隻囚鳥困獸，與豢養他的人，在宮殿重幔輕紗內肢體交纏的時刻，會是思念多一些，還是抗拒多一些?

&ldo;西亭王竟有沒辦法的時候&rdo;，聶焉驪耳邊的小顆寶石閃爍，映得他笑裡十分幸災樂禍，&ldo;怎麼，那人心有所屬了?&rdo;

&ldo;他和從前不大一樣&rdo;，蕭桓搖搖頭道，修長的手指撫了撫玉杯，&ldo;很多事要慢慢來。&rdo;

蕭桓想，記不起來也好，他陪著林熠，重新來過。

&ldo;你竟真的對人動了心&rdo;，聶焉驪手肘撐在膝上，抬頭看了看雲間皓月，秀麗俊美的眉眼若有所思。

&ldo;你來又是做什麼的?&rdo;蕭桓隨口問道。

聶焉驪聳聳肩：&ldo;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把阮氏家產低價變賣。&rdo;

蕭桓習慣他語不著調，斟了一杯，淡淡道：&ldo;聶焉驪，你是來殺誰的?&rdo;

聶焉驪笑了笑，倜儻的眸子微彎，五指摩挲著飲春劍劍柄：&ldo;拿著萬仞劍那位，行蹤飄忽，最近聽聞他的訊息，便來碰碰運氣。&rdo;

萬仞劍……邵崇猶?蕭桓記得此人上一世幫過林熠。

&ldo;你要殺他?&rdo;

聶焉驪搖搖頭：&ldo;他功夫很好，我並沒這個把握，此人去年犯下滅門大案，滅的還是自家的門，江湖聲討，師門裡說要找他，我總不能不出力。&rdo;

&ldo;不論你師門什麼命令，屆時不要傷他性命。&rdo;蕭桓道。

聶焉驪似有些奇怪，但還是沒多問，道：&ldo;七王爺發話了，自當從命。&rdo;

聶焉驪語罷就要提劍離開，臨走前看了看另一壇未開封的應笑我，想了想道：&ldo;丹霄宮的姑姑可最擔心殿下你酗酒，我還是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