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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廁所非常髒，裡面滿是蚊蟲，龍頭上鏽跡斑斑，池子裡儘是骯髒的汙漬，早晨上廁所的時候，我儘管很渴，但是我並沒有喝水，現在我口乾舌燥，見到那滴水的龍頭，就連心裡都癢得難耐，所以我也顧不得髒，趴在龍頭上就喝了起來。

他們揪住我的頭髮，把我拎走，他們吼道：&ldo;空著肚子喝涼水會死人的!&rdo;

我也喊道：&ldo;那給我吃頓飯不就行了。&rdo;

他們笑道：&ldo;做夢了吧?招了就給你吃。你招了不就行了。&rdo;

回去的時候，我一直看著牆上掛著的表，感覺每一秒鐘都過得那麼緩慢，一分鐘就像一年一樣漫長，我真希望時鐘能把我的生命快點帶走。

熬到了晚上，他們又換了一個人。時間越來越晚了，終於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輕輕地蹲下，儘量不讓腳鐐發出聲音。然後緩緩地盤起腿坐在了地上。

這時方警官推門走了進來，我見到他急忙想要站起來，但是他揮揮手，示意我不用動。他一直在屋子裡來回地走，我慢慢地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方警官要我站起來。他手裡拿了一疊照片，照片不太清楚，但是能看清是攝像頭的截圖。我仔細一看，那圖片裡的人是我，我的手裡拿著一把刀，一個女孩躺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血。

看完了這個圖片，他說：&ldo;我知道，你是雙重人格，這很常見，我們可以送你去檢查，如果你經過鑑定確實有病，我們可以送你去醫院，而不用蹲監獄。你要招最好馬上，一會兒技術科就可以把照片處理出來。到時候，你再招，就沒有從寬的政策了。&rdo;

我說：&ldo;我很累，但我沒糊塗，我現在就是招了，也要槍斃的，在中國有幾個殺人犯因為是精神病而從輕判刑的?再說了，你也自相矛盾啊，如果我真是精神病，就直接判無罪了，還需要什麼從寬政策嗎?&rdo;

他說：&ldo;如果從嚴，送你去伙食最差，8個人一間屋子的醫院，一個月洗不了一次澡。如果從寬，送你去伙食好，有單間的醫院。&rdo;

他扭過頭看看錶，說：&ldo;最多還有五分鐘，技術科就能出結果，你看著辦吧!&rdo;

他走了之後，我看著掛在牆上的表，突然我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怎麼辦?我問自己。

最後我想，實在不行去法庭翻供，不能在這裡跟他們乾耗讓自己受罪。於是我就叫醒了睡覺的警察，我對他說：&ldo;我招。&rdo;

他們說：&ldo;你真有定力，放別人身上，八次都招了。&rdo;

就在我徹底放棄抵抗之後，他們讓我美美地睡了一覺。在睡夢中，我夢見一個身穿黃色大衣的女孩被殺了，手法與上次完全一樣，女孩身上都是血。睡醒之後，他們把我叫到了審訊室。

不等他們開口，我就說，我夢見一個女孩，穿著黃色大衣，昨夜被殺了。手法與之前一模一樣。現在你們是不是發現自己錯了?

那兩個警官對視了一眼，問：&ldo;你的同謀是誰!快說!&rdo;

如果不是被鎖在椅子上，那一刻我真想一頭撞死在他們面前。

他們對我說：&ldo;你如果與我們合作，我們可以給你申請寬大。&rdo;

我說：&ldo;我知道，其實只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你知道我沒做，你知道我能感覺到這些事。但你不敢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了，就等於是毀滅了你幾十年以來一直相信的信仰。你害怕改變，所以你即使明知不是我乾的，也要說是我，即使把我抓了仍有人在外面犯罪，你也要說那是我的同謀。&rdo;

這時放警官推門進來了，他溫和地對我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