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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一大早,於祗從她爹藏著的補品裡,挑了一株從小橫在長白山北麓、快要成人形兒的老山參包了起來,疼得老於心都在往下滴血。
於祗看他那樣就說,「要不我就不去了?摳摳搜搜那個樣兒。」
哪像趁這麼大身家的老闆吶?越發連街口練攤兒的不如了。
於從聲眼不見為淨地把她趕上車,「趕緊走!你麻溜兒的拿著它從我眼前消失。」
江家的宅子建在山半腰上,是從他曾太爺爺手裡傳下來的一處祖產,這塊地早不知價值幾何了,但對金玉為堂的江家來說仍屬九牛一毛。
外頭看著不過就普通的園林,殊不知園內種著無數珍稀的奇樹異卉,還有一整套的金絲楠木陳設。
大概就是到了富貴到了,像於祗這種漫天撒銀子長大的人每次來這裡,都還是會驚嘆的程度。
於祗在門口下車,正在院子裡盯著花匠修剪樹枝的尤媽,見一道清姿嫮容的身影遠遠朝這邊來,忙命人進去通報:「快去告訴夫人,於二小姐來了。」
陳雁西聽後,閒呷了口茶,「請進來吧。」
於祗笑吟吟地在門口喚了句伯母。
陳雁西不妨抬頭一望,於祗扶著門框站在門口,身後是大片被修成名貴形狀的鮮活綠植,初春的日頭才升起來,從她這裡只看見於祗半邊臉,但那小半幅已是極溫婉穠姱的輪廓,倒比春池裡剛漲起來的那一汪泉水還要柔些。
到底是上海明家的外孫,舉手投足間,是一脈相承的雨弱雲嬌。
陳雁西每見了她,都覺得這個兒媳婦挑得甚是英明,她招了招手笑道,「織織,過來伯母身邊坐,來呀。」
於祗噯了一聲。
她坐過去便捧著茶海倒了一小杯,規規矩矩的,「前天我去上海出差了,沒能去迎伯母,這杯茶先給您賠不是。」
江盛從樓上走下來,「咱們早晚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你有這份心就成了。」
於祗深吸了口氣,展顏道,「伯父說的正是呢。」
她今天肯定走出這一步到江家來,就已經是抱了應承指婚的決心,這一句一家人怎麼都是要答應下的。
卻不料後頭傳來道戲謔而散漫的男聲。
「這麼著急嫁給我嗎於二?」
第3章 紙婚
◎大約就是喜歡她吧。◎
從江聽白去年回國在商界大殺四方起,於祗每天都要被迫聽好幾遍他的名字。
第一遍來自他們高律,自打他在一次酒會上和江聽白交談過一次後,就把他誇得不似真人。
其實高律只是對江聽白說了兩句沒回應的話,一句是「你好,江總」,一句是「久仰您大名」,而這兩句只換來江總一個點頭,卻在高律自己的著意渲染之下,說成就國內外經濟形勢親切友好的交換了意見。
搞得律所裡一眾對江聽白心馳已久的迷妹,圍著他問東問西,從他高深莫測的出身問到寕江的百年征程。
有時候他沒事兒到於祗辦公室裡小坐,都要感慨一番,「江家如此顯赫的門戶,竟有這樣成器的兒子?」
於祗聽完都要在心裡冷哼一句,成不成器的不好說,江聽白比誰都會氣人倒是真的。
每次她只聽聽不作聲。
高律還要補問道:「論起來你外公還和江老爺子共過事,膀臂似的人物吶,早年間報紙上他倆可是左進右出的,怎麼你不認得他?」
化成灰都認得。
江老炮兒從加拿大回國已有一年。
但每一次,有可能會碰上他的局,都被於祗巧妙地躲過了。
所以說起來,這怕還是她高中畢業以後,第一次見他。
還是沒叫她失望。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