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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昀笙現在有大把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正好他在一家茶樓會見一個鮮花老農,他花茶如果是大批次進貨的話,從花店購買不划算。
顯然花農沒有受到過如此的重視,來到茶樓的時候手腳都有些不安。
薛昀笙溫和的安撫著花農的情緒,慢慢和花農敲定著合同。
花農樸實,和其他利益薰心的商人不同,只要價格合適就可。
互相按了合約之後,薛昀笙正打算離開,不巧,旁邊包廂好像來人了。
「周兄,最近怎麼不見你找兄弟幾個玩兒啊!」
「碰見一個有趣的傻子,本少爺陪他玩玩兒。」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薛昀笙耳朵裡,這讓他拉門準備離開的動作頓住了。
那少年,為何會在這。
而且語氣裡格外的吊兒郎當,原本的嬌縱變得極其傲慢,說出的話也變得非常惡意滿滿,讓人聽了格外的不舒服。
人都有好奇心。
更何況是對於一個比較熟悉的人的事情,那就更好奇了,所以薛昀笙坐回到原位。
手裡捧起剛剛小二上的一杯茶水,颳了刮蓋子上到沫子,掀開茶蓋聽著。
「什麼傻子,讓周兄忘了哥兒幾個!」隔壁的談話還在繼續。
那些人那語氣一聽就是些紈絝子弟,少年和這些人為什麼會混在一起。
「一個天真的傻子,那麼明顯的謊言都聽不出來。」少年嫌棄語氣,充滿了惡意。
「說道說道,讓哥幾個樂呵樂呵。」那些人慫恿著。
「前不久也在就前幾條街,平民區那塊的護城河,被一隻死貓撞進了河,碰見一個傻子以為本少爺輕生,趕緊給爺救了起來,爺覺得好玩,說丟了一隻簪,那人居然連著幾天都去河裡尋找,其實簪根本沒丟,後面爺扔……」
少年得意的語氣還在敘說著,而薛昀笙捧著微燙的茶杯,只覺冷入骨髓。
「後面聽說,那書生生病得了風寒,哈哈,泡了那麼久能不得風寒嘛!」
「周兄厲害,這等玩物果然有趣。」
「對極!果然有趣,比哥幾個平常玩的遊戲有趣多了!」
「後面怎麼樣!」
顯然這些人非常有興趣。
「本少爺聽聞自然非常愧疚,拿了包下人放了幾天沒吃準備的糕點去探望,那讀書人非常滿意的收下了,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那可不,平民就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
薛昀笙聽著,臉色一點點變的暗沉,這少年和他印象裡的完全不同,原本以為少年只是被家裡養的嬌縱,是主君的捧殺,現在薛昀笙不敢肯定了。
少年犀利的言語諷刺,如同一根針,往他心口上扎著。
他是真的很想讓少年走上正途,別這麼嬌縱,改改性子,免得被後侍君吃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下。
他以為的少年丟失重要親生阿爹的唯一遺物,其實不過是少年隨意找到一個簪子。
而第一天河道里根本就沒有簪子,少年就在旁邊看著,如同看笑話一樣看著。
少年的煩惱傾訴,也只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什麼叫噁心的安慰,本少爺根本不需要那些。
什麼叫讀書人就是好騙,什麼叫他一看就是有錢公子,他想巴結……
原來自己在那少年眼裡,就是如此的不堪。
他薛昀笙活了二十九年,還被一個小孩子欺騙,當成一個笑話說給同流合汙的一些混子聽了。
怪自己自作多情罷了,少年還在和同伴角落著,那些話如同針扎一樣,刺進薛昀笙心中。
他還是太天真,以為自己一腔熱情,可以感染嬌縱的少年,讓他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