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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見狀剛要彎下身去攙扶,一名三十多歲的身形魁梧的軍士打扮的大漢急急從隊伍後面趕了上來,揚起手中的皮鞭厲聲罵道:&ldo;他孃的,再給老子偷懶,耽誤了時間,老子活劈了你們!&rdo;
他話音未落,手中的皮鞭便劈頭蓋臉地向那少年抽去,那少年由於連日趕路,早已疲憊不堪,這時又在暴雨中連趕了兩日,身體早已近乎崩潰,被這頓皮鞭一抽登時悶哼一聲,軟軟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軍士見狀更加惱火,正要舉起手中的皮鞭再次狠狠抽去的時候,只覺右腕一緊,抬起的手怎麼也落不下來了。
只聽一個聲音悶悶地道:&ldo;軍爺,我們誤了行期那可是殺頭大罪,我們怎敢耽誤,只是眼下這天氣實在是走不得啊。若是真的打壞了黑子,黑子只怕更沒法趕路了!&rdo;
那軍士聞言微微一窒,回頭望去,只見一名三十五六歲的大漢,冷冷地盯著自己,菜色的臉上寫滿了竭力剋制的怒火。疲憊的雙眼中布滿血絲,濃密的眉毛上掛滿了細密水珠,挺拔的鼻子下,青紫的雙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額上的青筋忽隱忽現。
軍士不屑地冷哼一聲,右手猛地一抖。雙眼利芒一閃,揚起手中的皮鞭重重地向那大漢的面門抽去,那大漢的臉上立刻留下了一條刺眼的一道血痕。原來這種皮鞭並非普通皮鞭,上面竟布滿了尖利針芒,一鞭下來皮爛肉翻,數鞭下來不死也要殘廢。
第二鞭落下時,那大漢猛地一閃,敏捷地避過了那劈面而來的重重鞭影,沉聲道:&ldo;陳勝請軍爺看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的份上,饒了這孩子,我們盡力趕路便是!&rdo;
那軍士聞言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厲聲道:&ldo;他孃的,哪來這麼多廢話,快點給老子趕路,不然通通把你們拉去餵狗!&rdo;
這時,從隊伍的後面又趕來一名軍官打扮的漢子,他披著一件黑色的油布斗篷,這時也早已渾身濕透了,看到隊伍忽然停了下來,便又急又怒地上來檢視。
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氣得厲聲道:&ldo;來人,把那個小兔崽子給我拖著,死也要讓他給我趕到漁陽去死。他孃的,晦氣!&rdo;
說畢,大步來到那少年面前,猛地一腳將那少年踢得滾出去一丈多遠,重重地撞在一塊山石上,這才厲聲喝道:&ldo;快走!快走!再敢耽擱,都不想活了!&rdo;
大家無奈地被逼繼續咬牙趕路,先前那大漢悶悶地來到那昏死過去的少年身邊,一把將他抗在肩上,腳步踉蹌地向隊伍趕去。
這時,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大步來到陳勝身邊,低聲道:&ldo;大哥,這雨下得這麼大,距離漁陽至少還有六百里,就算是天氣晴朗,快馬飛奔,想要準時趕到漁陽,只怕已經很困難了,何況眼下大雨泥濘,道路損毀。&rdo;
陳勝聞言,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前面匆匆趕路的眾人,雙眉一挑,沉聲道:&ldo;吳兄弟莫非有什麼好辦法?&rdo;
旁邊那漢子聞言臉色一變,抬手做出一個砍殺的動作,低聲道:&ldo;誤了行期是死,趕到漁陽戊邊亦是戰死。何況眼下情形,只怕難逃延誤行期之罪。依小弟看,左右是個死,倒不如拼了!倘若能殺開一條血路,尚能回家與妻兒團聚,若是敗了,也不枉了這堂堂七尺之軀!&rdo;
陳勝聞言雙眉一跳,抬眼望了一眼大雨中的群山,只見天地蒼茫,濛濛的雨霧將周圍的山巒都遮掩的隱隱約約地,看不清楚。
這時,他忽然發覺肩上的少年的身體漸漸僵硬起來,心中一沉,急忙把少年輕輕放在地上,這才發現那少年果然已經死去多時了,口中吐出的鮮血已經被大雨清洗的乾乾淨淨,年輕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