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先帝駕崩時,大曆的軍權一分為二,一半是統領燕都的御林軍和每年招募的普通兵士,另一半就是由樓蒼所握的「蒼鷹」。
諸鶴並沒準備在這個世界裡發光發熱,因此也對兵戈爭執不感興趣。
南疆夜色降的很早,主帳內的火盆早早便點了起來。
可惜這帳篷畢竟是隻是帳篷,總覺得四面漏風,加了好幾次火盆依舊不夠暖和。
諸鶴吃過飯,加了狐裘,又在狐裘外加了大氅,再被凍得打了幾個哆嗦之後,終於瞄上了屏風後那張床。
床不大,被褥整齊,看上去乾乾淨淨。
副帥早已從帳中退了出去,帳內只剩幾個看上去很像童工計程車兵。
諸鶴懶洋洋道:「小德子,去給本王把床鋪拉開,然後搬幾個火盆過去。」
德莊領命。
正要往屏風後走,一個士兵攔住了他:「這是將軍的床,其餘人不可擅動。」
諸鶴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輕輕一眯眼睛:「本王看上就是本王的,怎麼,你要抗旨?」
「屬下不敢。」
那小兵的動作卻沒變,硬是攔著德莊不讓過去。
諸鶴彎唇:「本王瞧你倒是沒什麼不敢的。」
帳內的幾個士兵神色嚴肅。
諸鶴親自從主座上走了下來,走到屏風旁,也被攔了下來。
另一名士兵道:「攝政王不妨等將軍回來再做商量。」
諸鶴眉尾微揚:「你讓本王等他回來,本王就要等他回來。你算什麼東西?」
士兵們到底年少氣盛,又久知攝政王的惡名,一時間臉色難看了不少:「……請攝政王謹言慎行。」
「嘩啦——!」
諸鶴反手將其中一名士兵的佩刀抽了出來,轉眼間便穩穩的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他歪歪頭,帳內暈黃色的燈光襯得諸鶴眼角那滴淚痣分外妖異。
「你很有膽識,這世上還沒人敢教本王謹言慎行。」
諸鶴手中的劍鋒在那士兵的脖頸上劃出一條血痕。
他輕輕一笑,溫聲道,「正好,本王也想教教你,什麼叫做抗旨不——」
一柄閃著銀芒的長劍從後斜插而來。
劍身一挑,發出一聲刺耳的鏗鏘,諸鶴手中的長刀便從士兵的脖子上被挑飛了出去。
也許是力道問題,又或者是撞擊的角度反彈。
只見那劍芒轉個方向,攜著濃重的殺意沖諸鶴直直襲來。
這幾個動作幾乎發生在轉瞬之間,帳內計程車兵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而就在劍尖和諸鶴的距離只在分毫之間時——
諸鶴不慌不滿的抬起手,指尖一籠,穩穩的停住了劍鋒。
接著他向旁邊一讓,抱著手回過頭。
一個身著玄甲的的男子正站在帳前,左手烏沉的劍鞘一楊,將那柄長劍便收入了鞘中。
那男子看上去非常年輕,膚色不似養尊處優的白皙,帶著種健碩的麥色,就算一身玄甲也能看出肩寬腰窄腿長。
對比長期在燕都的小太子來說,這人的五官英氣中更有種強烈的壓迫感,隱隱約約還帶著點血腥氣。
男子面上並沒有半點笑意,開口便道:「攝政王自重。」
諸鶴絲毫沒有差點被劍戳死的緊張,穩如老狗:「樓將軍說笑了,本王只是想睡你的床,又沒想睡你的人,如何就不自重了?」
樓蒼將佩劍交給副將,抬步走進來,看了諸鶴一眼:「軍中不允無辜殺戮。」
諸鶴挑了挑眉:「哦,那依將軍看,抗旨該如何處罰呢?」
樓蒼一張臉上毫無表情:「罰俸三月。」
諸鶴嘖了聲,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