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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時朝看了信,順手放進了法器,沉聲問:「初步探查了?」
「查了,」梁崇寅嘆道,「是一群怨靈。聚而不散,已經要成煞了。」
殷晚參聽了稀奇,「攬月洲怎會有如此大的怨氣?」
「這……」梁崇寅愣了下,餘光瞥過楚時朝,明智的推開話頭,「我也不知情。」
「既如此,我們即刻前往攬月洲。」楚時朝起身,「到時一問便知。」
梁崇寅緊跟著兩人,「這就要走?明日再去也不遲。」
楚時朝卻搖頭,抬手示意梁崇寅止步,「怨氣成煞必要傷人,我們早去一日或可救下一人。」
聞言,梁崇寅不好再攔,將兩人送出府門便折回去了。邊走還在納悶,摸不清見到的到底是不是殷晚參。若是,楚時朝怎會大搖大擺帶人出來呢……
他嘖了聲,搞不懂。
攬月洲與清芳城隔水相望,洲土似彎月,四面綠水合迎,故名攬月洲。
修仙之人可用法器或御劍飛行到洲上,但攬月洲上長滿海棠樹,此時正是海棠花開的時節。最好的方式反而是乘船渡水。
殷晚參立在船頭,漂亮的眸子望著越來越近的攬月洲,一陣熱流直湧心頭,連帶著素來清冷的眸子軟了幾分。
這裡是他與楚時朝初識的地方。
自那之後,還是第一次來攬月洲。
楚時朝見他看的入神,以為他從未來過攬月洲,上前與他並肩而立,抬手虛虛指了指遠處的一顆繁茂的海棠樹,「那是世間最大的海棠樹,聽聞它在此生長了上千年,是先有它,才有了攬月洲。」
「還有人說,對它許願很靈驗。」
殷晚參望過去,那顆枝繁葉茂的海棠恰好長在洲土的下弧處,好似被一輪明月護在了懷裡。不受風霜,不沾雨雪。
見他看的出神,楚時朝心頭一動,來到船伕身旁輕聲說了幾句。
船伕聞言,瞅瞅他又瞧瞧殷晚參,笑了兩聲。手下收力又用力,船頭微微偏了方向,朝著那顆海棠樹去了。
「不從渡口上岸?」殷晚參道。
「那裡也有渡口,」楚時朝不假思索,「更近些。」
殷晚參故作明白應了聲,已經猜出了楚時朝要做什麼,肯定是要帶他去看海棠!
他在心底暗笑,又不能表露出來,憋的怪難受,只能借著楚時朝不看他時勾起唇角笑一笑。
船在水面上劃出一道斜斜長長的痕跡,終於停在了楚時朝說的渡口。
還未上岸殷晚參就聞到了海棠花香,上岸後,這香味更是如影隨形。
大海棠離渡口不遠,楚時朝順水推舟說要帶殷晚參過去看看,海棠樹下人很多,男男女/女,耄耋孩童。或坐或立,到處是嬉鬧聲。
殷晚參停在入口處,仰頭望著高大繁茂,花開如海的海棠樹。他從未在魔境見過開的如此燦爛的花,與楚時朝也不曾來過這裡。
察覺到他的躑躅,楚時朝在他背上輕輕一拍,「來都來了,許個願再走。」
殷晚參任由楚時朝牽著他的手腕,朝著海棠樹走去。他腳下是掉落的海棠花瓣,身側是來來往往的人,眸中卻只有眼前的楚時朝。
楚時朝帶著他穿過人群,在幾十人才能合抱的海棠樹下停下。
「師兄。」
「嗯?」楚時朝鬆開他,掌心朝上接住一片從天而落的花瓣,放進殷晚參的手中,低聲教他,「握著花瓣許願,之後張開手,花瓣若能飛的又高又遠,願望就會實現。」
說罷,又接了片花瓣,闔眸許願。
殷晚參滿心滿眼瞧著他,從俊朗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樑,又到不顯多情的唇。忽然想起,他第一眼見楚時朝時,楚時朝也站在海棠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