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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這時船來了,楚時朝攜著殷晚參上了船。
殷晚參盤腿坐在船頭,背對著楚時朝,木頭人般舉著糖葫蘆一動不動。
楚時朝也不煩他,靠著船棚閉目養神。
傍晚水面上刮著的具是涼風,酸酸甜甜的味兒不時鑽進殷晚參鼻子裡,鬧的他心煩。
他瞅著糖葫蘆,惱怒的咬下一顆山楂,用力咀嚼著。脆脆的糖殼子在他唇齒間嘎嘣作響,紅色的山楂果肉迸發出來的酸讓他憋紅了眼眶。
真他孃的難吃!
殷晚參心底罵了聲,又咬了一顆。
他慢慢嚼著,心頭的火氣下去了些。
一路上他並非故意與楚時朝置氣,只是不合時宜的想起兩人相處的朝暮。他忘了有多久,沒在楚時朝的眸子裡看到如此鮮明的怒火。
他不怕楚時朝去欲曉天,卻怕去了欲曉天后,楚時朝發現他就是惡貫滿盈的殷晚參!
楚時朝的記憶恢復遙遙無期,一味的瞞著他終究不是個辦法,紙畢竟包不住火。當火蔓延出來時,又該如何收場?
殷晚參憤憤不平想罵天,那天不過是練功的功夫,他天下第一的道侶怎麼就不見了!
他又咬下一顆山楂,險些折了簽子。
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沒用,還不如吩咐展四方到時把戲做的像一些,好讓他在楚時朝身旁多待些時日。
殷晚參嘆了口氣,將最後一顆山楂咬下,撐著下巴望天。此前他從不信天意,只這一次,請老天看在他不易的份上,早日把道侶還給他。
船在水上晃晃悠悠,畫出一條斜斜長長的線,蕩漾出的波紋好似天上的煙花映在了水裡。
楚時朝並未睡著,他忍不住偷偷瞧著殷晚參。
見他慢慢吃著糖葫蘆,山楂將他側臉撐的渾圓可愛,清冷的容貌也軟了幾分。
看了片刻,楚時朝眸中的光亮緩緩降了下去。他不知道為何,每每對上殷晚參,心頭便有難以抑制的,想要將他禁錮在懷中的沖/動,彷彿兩人曾有過萬般纏/綿。
但他明明只是自己的師弟,是同楚萬千一般的楚宗弟子。
如此的想法,他不該有。
楚時朝抱著時眠,耳旁傳來了腳步聲。殷晚參在他面前蹲下,把糖葫蘆簽子放進他手裡,嫌棄道:「又酸又澀,難吃死了,下次我要吃甜的。」
他愣了下,時眠又被殷晚參抽走,接著給劍穗兒編麻花。
「……好。」楚時朝凝視殷晚參垂下的眸子,在他鴉羽般的眼睫上掠過,「下次給你買最甜的。」
殷晚參本想裝冷淡,沒撐住,還是笑了。此刻他心情舒爽,管他之後如何,眼下愉悅就夠了。
返回清芳城的船似乎比來時慢了許多,殷晚參編完了劍穗兒,又翹首去看攬月洲上的海棠樹,昏昏欲睡時才堪堪到岸。
雖是夜晚了,渡口依舊人影攢動
船停泊時,殷晚參才發覺不對勁,他望著岸上人的衣裳,皺起了眉,「怎的大多是玉宗人?」
「大概出事了。」楚時朝扶著殷晚參下船,「先回客棧。」
一路上,兩人見了不少成隊的玉宗弟子往返街道,各個神情肅穆,見楚時朝腰間佩劍,便多看了兩眼。又見兩人身著楚宗宗服,遠遠行了一禮便快步走了。
「看他的衣裳,還是玉宗內門弟子,」殷晚參嘖了聲,打趣道,「能使得動他們,莫不是玉宗的家傳寶貝讓人偷了。」
楚時朝拿他沒法,聽著他胡說八道。
待到進了客棧,殷晚參才發覺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客棧大堂裡坐滿了腰間佩劍,衣裳上繡著獅紋的玉宗內門弟子。
玉已星就坐在其中。
見到楚時朝,他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