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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山腳下的茶攤時,楚時朝停下來看殷晚參,「喝杯茶再走?」
殷晚參繞著指尖的草葉,心道楚時朝就會打趣他。他搖頭,「沒什麼好喝的,不喝。」
楚時朝垂眸低笑,沿著小路向北走。聽著殷晚參跟上來,擺出師兄的姿態,沉穩道:「師弟想喝也無妨,師兄總不能讓你渴著上路。」
天空微亮,鼻尖儘是清新野草與花香。偶爾能聽一兩聲蟲鳴,抬頭不經意間一瞥,還可見環山而上的白霧與深綠纏/繞。殷晚參許久不曾見這種景色,身心放鬆,不理會楚時朝的打趣。
「師兄都不渴,師弟自然也不渴。」他伸了個懶腰,從法器中摸出了把普通扇子,輕輕搖了兩下,「等師兄什麼時候餓了、渴了,再叫我。」
沒了耳上的墜子,楚時朝目光又落在殷晚參的扇子上。扇面一片白,連最簡單的山水畫都沒有,卻在扇柄上墜了塊墨色的玉,生生添了份神秘。
見楚時朝瞅自己的扇子,殷晚參大大方方的展開扇子,擺在他面前,故作懊惱,「這把扇子還是我那位故人送的。」
楚時朝在墨玉上碰了碰,「是塊難得的暖玉,想必他極其愛護你。」
「是啊。」殷晚參笑了,將扇子折起又展開。因為他身體寒涼,半年前楚時朝親自尋了這塊暖玉給他做扇墜。他唇角微抿,「只是可惜扇面未畫他便走了。」
「去哪了?」楚時朝腳步不停。
「不知道。」殷晚參搖頭,「也不知曉何時能回來。」
楚時朝輕而易舉聽出殷晚參話裡的憂愁,心不在焉的安慰道:「或許過幾日便回來了。」
「如此最好。」殷晚參與他對視,眼尾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師弟有一事要求師兄。」
楚時朝腳步微頓,也不知是因為殷晚參的話,還是面前的水坑。他靜了靜心神,「何事?」
殷晚參將扇子遞到楚時朝面前,抬眸望他,輕言輕語道:「幫我把扇面畫上。」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吹動了殷晚參垂落肩頭的墨發。他眉眼如星,眸中光亮似天上銀河。楚時朝不知不覺停下腳步,身旁滿是殷晚參身上的檀木香。
他頓覺呼吸不暢,啞著嗓子與殷晚參相視:「恐怕不妥,你那位友人……」
「不用管他,」殷晚參隔著寬大衣袖,輕輕拉起楚時朝的手腕,將扇子抵在他掌心裡,笑著道,「你可是澄淵君,多少人求著你畫。我近水樓臺,只想先得月,管他樂不樂意。」
宛如被蠱惑了般,楚時朝原本想拒絕的話隱沒在唇邊,他緩緩收緊手指,低低「嗯」了聲。
明明兩人中間隔著個小水窪,楚時朝卻覺得殷晚參就在他面前,再近一些便到了他懷裡。
殷晚參察覺出楚時朝片刻的恍惚,壞心眼的又扯了下他的劍穗兒,「師兄不必急,慢、慢、畫。」
說罷,後退一步,隨手從路邊摘了根草葉,繞在指尖玩著,向前走去。
楚時朝愣在原地,半晌才回神。察覺到周遭行路人詫異打量的目光,他咳了聲,握緊扇子跟上了殷晚參。
從楚宗到梁家,兩人沒御劍飛行或用傳送符,而是慢悠悠走到了梁家所在的清芳城。
清芳城是楚宗界內的一座小城,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它位於楚宗與三大世家玉宗的交界處。往來皆是修道之人,市面上賣的多是靈獸皮肉,法器寶劍,靈丹妙藥等物。
也正是如此,清芳城才能以一小城之身,擁有最大的財力。
他們到時正是梁家家主生辰的前一日,兩人皆不是喜熱鬧的,沒登上樑家門,而是找了家客棧住下。
大堂里人滿為患,兩人好不容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還沒享清閒,旁邊又坐上了人。
殷晚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