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為情發瘋的帝王(第2/3 頁)
源地在宮中行走,三天兩頭地來以探望為名獻殷勤。
他一凡人攔不住,但有權利嚴令對她格殺勿論,有質疑或說情者同罪。
錦嫿被激怒前來質問,他都不予理會,他在等,等逼瘋了她,瘋了才會出錯,他才有機會獲得真相。
錦嫿終於被刺激得發瘋一般對他咆哮:“你到底要我如何?我對你掏心掏肺,苦心綢繆,你究竟要如何?”
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冷,“我要你為你的謊言付出代價,去向她賠罪。”
錦嫿臉色陡然變白:“賠罪,我憑什麼,濫殺無辜的是她,她罪該萬死。”
前赴後繼地侍衛衝進來對錦嫿喊打喊殺,錦嫿一揮紫紅的袍袖,迷霧飛散,侍衛們中了妖術紛紛倒下,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此起彼伏地侍衛衝殺進來。
錦嫿發瘋地說:“夠了,不要讓他們再進來,要殺我,你就親自動手!”
他用淡淡地筆墨,仔細地描摹著緋絕顏的畫像,不知為什麼,從歸來他腦中緋絕顏的樣子就越來越模糊,他絕對不想忘記她,所以一直在畫她的畫像,對於錦嫿的無理取鬧不置可否。
錦嫿衝過來,一看他筆下的仍然是緋絕顏,登時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喊叫著搶了畫撕個粉碎。
“她都已經死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錦嫿大喊。
他拿筆的手劇烈地抖著,他不是沒這麼想過,緋絕顏當時若不是山窮水盡斷然不會留下,可是他總是還是心存僥倖,希望帶走她的那個人能救她,或許她還在某處活著,就算永遠不見也沒關係,只要她活著。
他沒了光彩的眼睛盯著錦嫿說:“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她的命,所謂的化解魔氣都是假象。那箭上你是不是做了手腳?”
錦嫿昂這頭,氣喘吁吁地說:“是又怎麼樣,射箭的人可是你!她應該很開心被自己中意之人親手射殺!”
他像看著一條可憐的喪家犬一樣看著她說:“從來作惡的都是你,緋絕顏最後也不過就是抽了你的筋,你對她倒是毫不留情。”
錦嫿怒目圓睜地說:“那根本不是她仁慈,而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她就是想高高在上地讓我生不如死。”
他忽然笑起來,半晌說:“是啊,我現在也終於理解她了,殺了你真怕髒了自己的手,與其那樣還不如看你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錦嫿頓時愣住了,而後一字一句陰險地說:“可惜啊,沒人知道我的罪,他們只知道是她害死你母親,是她害死那麼多無辜百姓,世人只知殺人妖魔緋絕顏,無人詬病我錦嫿。你說你折磨我。那麼對你而言,失去緋絕顏如鬼魅一般地活著何嘗不也是折磨?”
他咬牙切齒地說:“說,太后的死,還有那些城郭的百姓是不是都是你的手筆?你究竟做了什麼?”
錦嫿忽然坦然地笑起來,說:“不,太后就是緋絕顏害死的,那些凡人也是她殺的,哈哈哈哈哈哈”她瘋魔地笑著離開。
他看著一地殘局,心頭一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血滴在被撕碎的畫上,如紅梅映雪,悽美絕倫。
之後的數年,錦嫿時常滋擾,他依舊派兵追殺,後來也煩了任由她來去,無視她義憤填膺的質問和關心。
他用政務填滿自己空虛無度的人生,可是卻更加空虛。他餓到發昏才想起來吃一口素粥,困到頭痛才席地而眠,不修邊幅,足不出戶。漸漸地他開始把政務也漸漸託付給大臣處理,非重要事務不理。他每日都去棲鳳閣打掃整理,然後痴迷一般地畫緋絕顏的畫像,只是畫像上的臉越來越模糊。不是他不想畫,而是他對緋絕顏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就像有什麼力量要刻意抹去一樣。然而他的悔恨和思念卻日益加深,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得知她是不是還活著,但他每日都祈禱她還活著,就算是恨他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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