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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洛絕望地搖擺著頭部,企圖遠離歐東樊的暴戾和粗魯。但是沒用就是沒用。
他已經從企圖擺脫,到了最後的祈求,祈求歐東樊放過自己。
他內心那麼絕望和委屈,明明覺得自己沒錯,為何還要受到這個人的折磨。
但是沒用。
此時此刻一切都沒有用。
他單單是希望,自己能夠喚起歐東樊的一點點良心,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就好了。
卻都沒有試圖喚醒歐東樊內心的柔軟。
他看著簡洛羸弱的掙扎,和病態的絕望,熱粥從嘴裡漫出來,流在了自己的手上,低落在床上。
那種熱度和痛,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炸開了。
為什麼明明哭泣的是對方,但是自己的心卻像是有千萬把刀刃在剜心呢?
為什麼。
為什麼折磨的明明是別人,但是自己卻同樣會感到痛苦和絕望,還有得不到救贖的悲傷呢?
折磨別人不是應該會感到一絲絲的痛快,就如同以往常做的那樣。從來不會像現在一樣感到胸腔裡面充滿了一股派遣不了的悶氣嗎?
。。。。
歐東樊想不明白,卻變得更加迷茫和困惑。
從簡洛的嘴裡漸漸發出嗷嗷嗷的痛苦聲,因為歐東樊身材高大,輕易可以控制住他身體的動作,但是卻不能壓抑住別人聲音的哀求。
蔣徵站在一旁實在是從一開始就看不下去了,這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說,“夠了,東樊,我說夠了!”
歐東樊卻置若茫聞,只是一味地對簡洛施虐。
蔣徵這才不得不衝了過去把魔障中的歐東樊制止下來。
雙手抱住了他的上半身,強硬地拉住他從床上給拽了下來。
歐東樊氣喘吁吁地離開了床和簡洛,蔣徵也是費了蠻力,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簡洛在歐東樊鬆手的剎那間連聲咳嗽,嘔出了剛才被灌下的食物。
然後一直嘔吐不已。
整個房間如同是一間爛民窟一般。混合著飯菜的味道,人的汗味,還有食物從人的嘴裡嘔吐出來的酸味。
蔣徵卻此時還不敢放鬆抱住歐東樊的手,只是嚴厲地警告歐東樊,“你幹什麼,你幹什麼這樣做,你會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
蔣徵一點也不希望看到歐東樊因為殺人而入獄。
而歐東樊這時面對老友的勸告,這才聽到一點來自外界的聲音。
他剛才完全像是著了魔,只能聽到自己內心惡魔的聲音。
那個聲音指使他那樣做。控制他的心神。麻痺了他正常人的感情和同情心。
看到乾嘔難受的簡洛,歐東樊幾乎有那麼一兩秒失憶般地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還是自己的手,但是卻變得不認識了一般。
他迷茫失神的樣子,竟然渾身上下難得地顯示出一種頹廢的失意來。
不過就在這時,蔣徵算是救了簡洛一命了。
但是就在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幕被文竹完完全全地目睹之後,簡洛卻突然像是瀕臨危亡的鳥一般,失聲吼叫起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叫聲,就好像是費盡了一個人全身所有的力氣,想要用聲音衝破什麼阻力一般。
他的聲音乾澀嘶啞,恍如盤旋哀嚎的禿鷹一般難聽,但是卻有著讓人心驚的力量。
透過聲音能感知到發聲主人震人心神的絕望和痛苦。
那是來自苦苦掙扎和躁動不安靈魂的鳴叫聲,猶如烏鴉發出的啼叫聲一樣悲傷黯啞。
誰也沒有想到,簡洛瘦弱的身體裡面,居然這時還能爆發出如此悲壯雄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