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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搖頭,“我有世界上最好的主子,無需羨慕任何人!”他只是覺得那女童的聲音有些古怪,陰惻惻的。
姬長夜被逗笑了,擰了擰少年腮側的軟肉,嘆道,“我家有姝這張小嘴兒比抹了蜜還甜,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有姝認真反駁,“主子,我沒在說甜言蜜語,一切都是肺腑之言。”嘴炮技能他點了很多次都沒點亮。
姬長夜哪裡看不出少年的真誠,頓時摟著他朗笑起來。青年低沉渾厚的笑聲越過院牆傳到隔壁,那女童便似被人掐住了咽喉,半點聲響也發不出來。剎那安靜引得有姝頻頻回頭,心裡頗為在意。
兩人換了衣服,喝了涼茶,眼見離飯點還早,便去後山遊玩。山中建了幾座八角亭,又有一片迎風搖曳的翠綠竹林,竹枝間傳來鳥雀啼鳴與颯颯風聲,景色幾可入畫,更有一條潺潺溪流環繞著嶙峋山石而過,蜿蜿蜒蜒朝遠處去了。
如此美景,自然吸引了許多文人墨客。姬長夜與有姝到時,幾座涼亭裡已聚滿了人,從穿著打扮來看,全是士族子弟。姬長夜早年還是尊貴的當朝嫡皇子時,與這些人頗有交情,其中幾個不經意看過來,先是怔愣一瞬,然後才起身迎接。
“臣下見過三皇子。一別經年,可還安好?”行禮的人中,有的真心實意,有的目露憐憫,還有的十分鄙薄不屑。而王天佑,也就是王象乾的庶長子,態度最為輕慢。他連腰都未曾彎下,只不過略微抬手,竟似與同輩人,不,或許該說地位比他卑微的人打招呼。在他看來,三皇子此去荊州無異於發配邊疆,雖有親王的名頭,卻早晚會死在戰火中。他何須討好一個死人?
姬長夜淡笑擺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似乎並未特別關注王家庶子。
衛國公府的嫡長子與姬長夜交情最為深厚,伸手便去拽他衣袖,欲邀請他亭內敘舊。姬長夜自十四歲那年遭受暗算,便特別反感旁人碰觸,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和善的面容下究竟包藏著怎樣的禍心。他親手斬殺了母后留給自己的所有宮女,又設計清除了蕭貴妃派遣到自己身邊的太監,十一年來,他唯一能全心接納的人唯有有姝,也只能忍受有姝的親近。
他不著痕跡的避開衛世子,反手去拉有姝。二人相攜入得涼亭,在主位坐定。
王天佑見此情景,不免哼笑出聲,心道一個被放逐被髮配的皇子,也敢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要是我,便該夾著尾巴做人。
他嘲諷的舉動並未引來旁人側目,大家對三皇子表面恭敬,實則很看不上眼。如今朝內朝外早已被蕭貴妃一系把持,四皇子更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帝王。王家是他的心腹,在京中頗有權勢,王天佑的妹妹不日便會嫁入太子府當側妃。若真要論起來,王家的庶子,地位都比三皇子尊貴。
姬長夜如何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然而內心卻無絲毫觸動。還是那句話——世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你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再過幾年,這些人又該是何等光景?思及此,姬長夜飛快翹了翹唇角,卻見有姝瞪圓眼睛,用惱怒至極的目光剮著王天佑。冷寂的心瞬間被這不懂得掩飾情緒的小東西佔滿,並慢慢捂熱,他反手拍了拍有姝握緊的小拳頭,無聲安撫。這世間,怕是隻有有姝才會為他的喜而喜,為他的悲而悲,與他完完全全感同身受。
有姝撇嘴,不甘不願的收回視線。方才他怒瞪時將精神力逼於雙眼,竟見王天佑身後二十米處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不,確切的說是鬼物。她面板慘白,五官卻嬌美可愛,內外衣衫均被撕裂,露出尚未發育的稚嫩胴體,其上遍佈條條鞭痕與點點青紫,一雙小腳皮肉翻卷,鮮血淋漓,可見生前曾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她衝王天佑呲牙咧嘴,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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