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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吶,一句話賺一舉,看樣子出工冇得搞手哩,你收徒弟不咯,我跟著你做媒去算了,憑四方口調三寸舌,把家裡也賺個盆滿缽滿,還一頭人情兩面光,團方四轉留人情有面子。”周媒婆的齙牙全露出來,說:“莫嬉皮笑臉咯,跟你講正經的哩。”玉品跟著笑,說:“我也是跟你講正經的哩。”
家賢兩口子好一會沉吟不語,然後又小聲交流一番,似乎難以定奪。也許是職業習慣使然,周媒婆嘴上閒不住,就根據禮物輕重不厭其煩的對三家情況作了介紹,重點強調了幾個年青人的長處優勢,然後說:“會嫁嫁對頭,不會嫁嫁門樓,品妹子啊,看你的眼光了。”
玉品揶揄道:“媒婆口,冇量鬥,幸得我還基本瞭解情況,不然真會以為是小坡出了王公貴族,屋裡的公子既風流倜儻,還有情有義。”媒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品妹子你這張嘴就厲害哪,要不是我十村八鄉走得多,臉皮厚,會被你幾句話嗆死去。”
嫂子插話說:“無謊不成媒,當年我就是這樣被她撮騙過來的。”說完含情默默的看看丈夫,玉仁嘿嘿的笑笑。玉品笑說:“賣瓜的說瓜甜,賣醋的說醋酸,我也就懶得怪你了咯,不過,金花配銀花,西葫蘆配南瓜,他們條件太好了,我高攀不上哩,累你回個信咯,就講我還細,暫時不想找。”周媒婆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也就沒有堅持,又聊了幾句,起身走了。
聽說媒婆進了金家,抗日緊張得一晚都沒睡著,第二天上午打聽得玉品沒有同意‘三姨夫’的求婚,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中午聽到父母又在商量自己的婚事,準備晚上去媒婆家拜年求情,感覺又如跌入了無底深淵,重新寢食不安起來。因為對玉品的單相思由來已久,一直鬱鬱寡歡,近段時間的家庭衝突及焦慮更使神經脆弱,抗日終於生起病來,燒得一個勁的說胡話,喊玉品的名字,送到鎮醫院住了幾天都沒有好轉,日母急得六神無主。
到縣裡治好身體以後,由於心病沒有治好,回來以後抗日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終日心事重重。日母哭哭滴滴求丈夫,賤母則是軟硬兼施,賤伢依舊不為所動,說:“要去找品妹子也可以,一個除非我死了,再一個就是斷絕父子關係。”
初四早上,四隊七、八十人的拆房隊抬著樓梯、揹著大錘開過來,進入一隊地面後分作三小隊,其中一個小隊進了劉老倌家裡。劉老倌慌了神,但已經來不及了,眾人把他綁在坪前梧桐樹上動彈不得,罵幾句就被毛巾塞住了嘴巴。
一個小幹部摸樣的中年人揹著手在樹前踱來踱去,亮著嗓門大聲訓話:“反對拆房就是反對積肥,反對積肥就是反對大辦農業,反對大辦農業就是反對社會主義。”兒女媳婦等都不敢做聲,經過去年年底兩條道路的大辯論以後,誰敢承認自己要走資本主義道路?小紅要求先搬出家裡東西,小幹部問道:“早做麼子去了?啊?”
劉家人搶搬了一些緊要物,然後就眼睜睜看著房倒牆塌,騰地而起的灰塵不時飄進劉老館老淚縱橫的近視眼裡,老鼠、蝙蝠、土鱉蟲等在地上到處撲騰、亂竄。
等拆房隊移往別的人家,兒女們才敢幫父親解開了繩子,劉老館衝著隊伍背影跳著腳罵道:“肏你祖宗十八代,你們屋裡都會斷子絕孫。”看看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轉眼只剩下殘壁斷垣,忍不住捶胸頓足,大放悲聲,滄桑粗啞的哭聲隨風在田野飄蕩。
鬧騰一陣,心想二女婿明明可以帶手過場,這個二百五偏偏不仁不義,劉老倌滿腔怒火便全部燒向了一個人,當即找了一把鋤頭,小跑著來到建橋屋後,對著牆壁一頓猛挖,很快就挖出一個洞來。
二女兒抱著幾個月大的外孫循聲出來制止,劉老倌冷不防搶過孩子,一把丟在菜地裡。孩子稚嫩尖嘯的哭聲和到處哭爹罵娘及房屋倒塌的聲音響成一片,二女兒剛抱拾起孩子,劉老倌就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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