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是張宗足(第1/2 頁)
這是哪兒?金華斌醒來後頭痛如裂,四處張望著。房屋裡光線很暗,影約可見牆上掛著一幅手繪的抽象畫,似油畫可中間又用了中式文人畫中大寫意的手法,但筆法卻比較生疏,象是個學生作品。畫風上有些象自個的手筆,臥室的風格與自個的有點象,被子與被單與自個的臥室一模一樣,可邊上的一個梳裝臺表明這是個女生的臥室,雖然臺上沒多少化裝品。金華斌只記得在大樟樹下與張桂芳她爸喝酒,後來的事就斷片了。他從手用力地敲了敲腦袋,當、當、當…。幾聲鐘聲響了起來,他忙著摸索著打來床頭燈一看,糟了,已是早上九點鐘,上班遲到了。忙著起來穿衣,一看,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腰間的BB機又振動了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啟一看,足足二十多條傳呼,都是家裡的電話。金華斌從小就是乖兒子,極少住在外面整夜不回,突然出現這麼種情況,難免父母擔心。他理了理思緒,應當是昨晚上喝醉了,不知怎麼的睡在張桂芳的床上。先給家裡打個平安,再立即趕到單位吧,遲到總比曠工好。金華斌推開臥室門,來到客廳,只見張桂芳已盛好早飯,笑盈盈地對著他招呼道:“昨天你醉了,只能把你背到我房間裡睡了一晚。”
第一次相親就在女方家裡睡,並且酒醉的醜態都被她看到了,金華斌喝了一碗稀飯,頭也不敢抬一下,道一聲再見後就急匆匆地趕到文化站。
文化站只有到節假日前後才比較忙,平時的工作閒得蛋痛,金華斌管的是檔案室,平日裡少有人來借閱,晚到了近兩小時,也沒一個同事發現。但沒人發現是一回事,門口的打卡還是會顯示時間的,每進來一個人,就會咔嚓一下在硬紙製成的考勤卡相應的時間點打上一個洞,顯示你遲到了,得領導簽字才不會扣工資。
楊站長是個中年婦女,與絕大多數單位一樣,工作閒的單位裡,人就八卦,總得找些有趣的事打發時間吧?更何況她與金華斌的媽媽還很熟,以前也曾給金華斌介紹過女朋友,他媽媽BB機傳呼兒子沒訊息時,剛給她打過電話問起兒子有沒有在單位上班。一見金華斌進來,如發現新大陸似的,興致勃勃地問起昨天相親的情況。
昨晚的事一說,必將是越描越黑,有可能成為單位裡今年的八卦新聞之最。昨天,吳師傅說起過他的手藝是傳自於張宗足,這名字好象在縣誌裡看到過。金華斌臉紅了紅,錯開話題道:“昨天相親結束後,我發現了一個很好的社會研究課題,為了追蹤它,所以才沒回來,你知道是什麼嗎?”
文化站如養老院,雖說吃著皇糧,但在政府層面上沒有什麼存在感,楊站長的心裡同樣的充滿危機,聽他一說,真的來了興趣道:“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你給說一說?”
“縣政府不正在搞旅遊嗎,旅遊得有故事,有文化的加成,昨天,我碰到了一個專門雕石窗的石匠,是張宗足的傳人,挖掘一下,可能會有一些素材,為我們文化站加分。”金華斌邊說邊寫下張宗足的名字。
楊站長頗有兩把刷子,博聞強記,號稱仙居的百科全書,一聽張宗足三個字,立即有了反應說:“這人我知道,是清朝未期的石雕大師,生於1849,字孟哲,橫渡石倉岙人。從小酷愛石雕藝術,他製作的石窗立體感強,線條流暢,柔中有剛,特別是他雕刻的亭旁城隍廟四根蟠龍石柱,龍鬚眉畢現,鱗爪分明,昂首翹尾,張口含珠,左盤右旋,呼之欲出,具有典型的東方藝術風格。據說,我們文化站的立柱就是他刻的呢。”說完,伸手一指遠處門堂邊的兩根立柱。
金華斌點頭讚道:“楊站長好記性,小的八杆子也趕不上。”
楊站長聽了大喜道:“這個素材你先跟蹤一下,看看有沒有挖掘的價值,你先去檔案室收集資料,同時,在民間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傳奇故事什麼的,縣誌裡乾巴巴的幾句話,對旅遊的幫助不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