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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常碧蓉心中一動,以這樣的姿容,這樣的家世能選入宮中,進入景仁宮,還能出現在她面前,要麼是有人暗中照應,要麼是運氣太好。
所謂好運不怕命來磨。
把她送到皇帝面前,倒可能有意料之外的結局。
送上去皇帝要麼看不上,人也就回她這裡;要是看上了寵幸了又丟開,不過仍是宮苑裡過一生,於她和裴嶽自然沒有大的害處。而且這姑娘還沒有體會到這深宮中的殘酷,太隨性了,給她長長記性也好。
常碧蓉手中伸出兩根手指,有些期待。
裴嶽得到這兩個名字,點著「汪蘭花」三個字剛要說話,轉而明白了常碧蓉的用意。
「聖上年少時流落宮外,對這些俗名兒說不好真有幾分親切。」裴嶽點頭。
常碧蓉說:「還有一層,本來想把『蘭花』改成『卿蘭』,不過想到若是給皇帝自己改的機會,還要好些。」
「對,印象深刻,有那麼點兒恩賜和獨佔的味道。」裴嶽一本正經地邊想邊說,「這個吳姍耘,也漂亮麼?」
常碧蓉想了想,說:「可以看做一片綠葉,有別於正統美人的,別樣的新鮮感。算是異數吧。」
裴嶽好笑地說:「不是變數就行。」
「你交給我的差事,還算滿意嗎,裴大人?」常碧蓉笑嘻嘻問。
裴嶽知道她肯定又要消遣自己,忙做好準備,笑著應道:「能得常掌正指點,裴某感激涕零。」
「我對你怎麼把他們獻給皇帝,著實有些好奇。」常碧蓉說到這裡,忽然忍不住笑起來,她說:「也難為聖上,時時都得提防女人撲上來,看見女人就心頭一緊----心道這回又是什麼花招。」
裴嶽早已習慣了常碧蓉偶爾的跳脫,看她學得活靈活現也覺得好笑,收好名單,湊趣道:「天機不可洩露。萬事俱備,只待東風。我得先看看人,才好定法子。」
常碧蓉喚來君兒說:「讓蘭花來倒茶。」又轉身沖裴嶽說:「另一個也在,為報帳頭疼。」
裴嶽見汪蘭花進來,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汪蘭花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裴嶽端起杯子送到嘴邊,揭開杯蓋,「嗯?」了一聲。
汪蘭花聞聲抬頭,一臉驚惶。
裴嶽便說:「原來是茶梗。」喝了口茶,等汪蘭花轉身才又看了兩眼。
裴嶽喝完茶,又到前殿,看吳姍耘,常碧蓉跟上來問:「怎麼樣?」
裴嶽沒開口,先笑了,似乎在琢磨怎麼措辭,好半天才說:「看女人,男人和女人的眼光頗有差距。」
第7章 裴嶽贈花
「這個汪蘭花,不行。」裴嶽搖頭道,「長得不錯,但風度太遜。這姑娘一直很畏懼的樣子。」
「小姑娘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大官,自然害怕。」常碧蓉說,「哪個見了聖上不是瑟瑟縮縮,都是慢慢熬出來的。再說了,男人不都喜歡這種弱弱憐憐的小女兒嗎?」
「嬌弱跟怕不一樣啊。」裴嶽說:「貧苦家中也有坦蕩豁達的兒女,這姑娘自認低人一等,她舉止拘謹卑微那是從心裡生出來的,除非機緣巧合大徹大悟,否則難以改變。美人美人,光有皮囊不夠,得有風骨。聖上身邊從來不缺美人,光長得好看,不過一隻花瓶罷了。我們找的人不是讓聖上寵幸了就行,得讓聖上心裡惦記。」
常碧蓉沒搭腔。
裴嶽只得又說:「如果一個人很討厭自己身上的某個缺點,也會討厭有同樣缺點的人,而且對這個點能很敏銳的察覺出來。」最後說:「聖上不會喜歡她。」
見裴嶽沒看上汪蘭花,常碧蓉又問:「那吳姍耘呢?她不怕事得很。」
裴嶽卻笑了,說:「她就太無畏了。而且那點子野心全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