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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說：&ldo;大小姐就沒過叛逆期，還是您教得好。&rdo;

柳微雪說：&ldo;相夫教子一直是我的人生追求。&rdo;

她教出的女兒怎麼會有長久的叛逆期？

就算有，也得無情地掐掉。

第十二章

程桑桑離開程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每一棟別墅都有配套的地下停車庫。

程家男人都愛車，停車庫裡停了五六輛不同效能的名車。程桑桑踩著細高跟走到停車庫，開了車門，彎身坐進駕駛座上。此時聲控燈已經滅了，白色的寶馬車身似是與黑暗融為一體，車內半點光亮也沒有。

程桑桑似是發呆。

她安安靜靜地坐著，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直到手機來了條推銷簡訊，微微一震，刺眼的亮光在黑暗裡迸發而出，她的眼睫輕輕顫動，才回過神來，餘光瞥了眼簡訊，懶得點開，直接發動車輛，退出了程宅的地下停車庫。

準備出小區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一輛黑色路虎。

程桑桑按下車窗。

對面的車窗也緩緩落下，露出一張與程桑桑的五官有幾分相似的臉，但風霜與閱歷為這張臉增添了歲月的魅力，和屬於久經商場的沉穩。

&ldo;爸爸。&rdo;

程嘉康微微點頭：&ldo;從郵輪迴來了？&rdo;

程桑桑說：&ldo;嗯，今早回來的，媽媽喊我回家吃飯。&rdo;

程嘉康打量著女兒沒什麼血色的臉，又說：&ldo;林家的事情爸爸會給你一個公道。&rdo;

程桑桑說：&ldo;我丟爸爸的臉了。&rdo;

程嘉康說：&ldo;沒有丟臉一說，誰也不能欺負程家的女兒。晚上回去小心開車。&rdo;

&ldo;好的，爸爸。&rdo;

車窗關上，黑色路虎先駛進了小區。

司機老王去停車庫泊車，程嘉康逕自進了家門。

柳微雪訝異地說道：&ldo;今晚不是有應酬嗎？這麼早回來。&rdo;

&ldo;嗯，提前結束了。&rdo;

程嘉康在玄關處換了家居鞋。

柳微雪倚在鞋櫃，笑吟吟地說：&ldo;知道你明天要去美國談事情，我今晚給你煲了老火靚湯，養肝明目。洗澡水也給你放好了。&rdo;

&ldo;我在門口遇到女兒。&rdo;

柳微雪說：&ldo;哦，時間也差不多，桑桑今晚回家吃飯了。&rdo;

程嘉康看自己的妻子一眼，說：&ldo;平時多留心點女兒。&rdo;

柳微雪說：&ldo;我哪裡沒留心？我天天都操心著這一對兒女，桑桑是女孩子，這幾年她的物件問題是我的心頭病，就怕她嫁委屈了。&rdo;

程嘉康說：&ldo;沒說你不留心，畢竟當年……&rdo;

柳微雪面色微變，泫泫欲泣。

他拍拍妻子的手，說：&ldo;好了，都過去了。&rdo;

程桑桑住的地方離程宅有三十分鐘的車程。

握著方向盤的纖纖五指微微發白，程桑桑的唇抿得緊緊的。忽然，她在即將上高架橋的時候，打了個方向盤，在路邊停下。她探過身體拉開車櫃。

角落裡有個白色的小藥瓶。

她搖了搖，空的，隨手就扔了回去。

程桑桑一踩油門。

白色的寶馬在夜裡宛若一條流暢的白線，沒多久，駛進了一個公寓小區，在保安亭裡登記了訪客名字。老趙和程桑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