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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走出東遠。

手機響了下，是蔣立軍的微信。

蔣立軍知道韓毅辭了海警船的工作後，就開始時刻關注韓毅的動向，一副無論如何非得要和他同個公司工作的模樣。蔣立軍在微信裡問：&ldo;船長，確定在東遠了嗎？&rdo;

韓毅說：&ldo;沒有。&rdo;

蔣立軍問：&ldo;哎，我今早就在想了，東遠哪裡有國海好。當初飛躍號出了事，東遠二話不說，也沒有挽留你。說道船長您就別惦記什麼老主顧的情誼了，有個屁用啊。八年前大家都知道國海和東遠，現在的年輕人知道東海的屈指可數。&rdo;

韓毅沒有反駁他。

他今天分外沉默。

蔣立軍以為他聽進自己的話了，高興地說：&ldo;船長您要確定國海了和我說一聲，我也去給國海投簡歷去。&rdo;

韓毅說：&ldo;你年紀還不大，可以在海洋上再拼個幾年。&rdo;

蔣立軍說：&ldo;在海上始終不穩定，家裡人也擔心。船長你不知道，每次出海家裡人是高高興興地送我去碼頭，實際我媽媽每天都提心弔膽的。上次不是遇到風暴了嗎？我媽看到新聞，兩天夜裡都沒有睡。我回來後我媽也不讓我姐告訴我，我還是從我爸口裡知道的。我也不算年紀小，整天讓我家人擔心，我心裡也不好過。&rdo;

韓毅自小就是孤兒，遇到程桑桑後才有這個牽掛，如今聽蔣立軍這麼一說，也是感同身受。

他說：&ldo;我確定再和你說。&rdo;

韓毅收了手機，心底有幾分煩躁。

昨天去國海那邊，也是差不多的說辭。一家這樣能說是碰巧，兩家都這樣那就是人為了。

是誰？

韓毅想抽根煙，可一想到程桑桑又作罷。他站在東遠公司的門口，過了好一會，他給薛正平打了個電話。四十分鐘後，他的人已經出現在看守所裡。隔著一扇玻璃，韓毅上下打量著洪光。洪光吊兒郎當地看著他，嗤笑一聲。

&ldo;沒死？&rdo;

韓毅說：&ldo;老子命大，死不了。&rdo;

洪光說：&ldo;哦，怎麼？是來看我有多落魄？你搶了我的位置，現在來炫耀？&rdo;

韓毅嗤了聲：&ldo;我從來不覺得區區一個船長之位有什麼好炫耀的，海警船的船長一職我已經辭去。不幹船長這一行了，家裡有人擔心。&rdo;

提起這個有人，韓毅的聲音都要軟和幾分。

洪光想到家中妻兒，登時變得沉默。

韓毅問：&ldo;我今天來就問你一句，你從哪裡得到我會在傍晚出現在高鐵站的訊息？別和我說你猜的，老子連標點符號都不信。高鐵站人流量太多，你守株待兔也未必能逮著我。你只要告訴我，庭外和解也不是沒可能。&rdo;

洪光渾身一顫。

&ldo;真的？&rdo;

韓毅問：&ldo;資訊哪裡得到？&rdo;

洪光背了一個手機號碼出來，說：&ldo;這個手機號給我發的訊息，時間是下午三點。&rdo;他問：&ldo;真能庭外和解？&rdo;

韓毅說：&ldo;你蓄意傷人是真，有過錯就必須接受懲罰，這是法制社會。但法制社會也講究人情，你在我這裡將功補過，我可以替你爭取一個緩刑。&rdo;

洪光看著韓毅，說：&ldo;你是個好船長，我輸給你心服口服。&rdo;

韓毅離開看守所後，讓楚北去查了這個手機號。

楚北辦事效率高，不到四十分鐘就給韓毅發了封電子郵件。現在辦手機卡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