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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宅的牛車從東角門駛出。

九娘正奇怪為什麼六娘不和她們一個車去族學。梅姑已經笑著說：&ldo;六娘因染了風寒，這幾日都不來學裡，九娘可記得要等姐姐們下學了一起回來。&rdo;

七娘瞥了她一眼：&ldo;你記住了，你們丙班比我們早散學一刻鐘，你別亂跑，乖乖待在課舍裡等我們。要是你敢自己亂跑，走失了我們可不管你。&rdo;

丙班？難道還有乙班和甲班？

四娘抿了嘴笑：&ldo;七妹不把話說清楚，九妹聽不懂。&rdo;

九娘點點頭，笑著說：&ldo;我猜四姐和七姐肯定在甲班對嗎？甲班一定最好吧？&rdo;

四孃的笑就有些尷尬。七娘沒好氣地說：&ldo;我們在乙班。不過已經是最好的了。因為甲班今年沒有人，一個也沒有！&rdo;

九娘一怔，甲班一個人也沒有？

四娘嘆息說：&ldo;去年的升級考，六妹明明考了第一，也不能升到甲班，真是不合情理。&rdo;

九娘更不明白了：&ldo;為什麼呢？&rdo;

梅姑嘆了口氣，說到：&ldo;我們孟氏族人眾多，一直有不少外地的遠支來附學。因此族學設立的是甲乙丙三個班，會有不一樣的先生授課。&rdo;

七娘瞥了九娘一眼：&ldo;像你這樣還沒開蒙的，也要考試，考過入學試，才能到丙班上課。&rdo;

四娘附和道：&ldo;九妹可要爭氣哦，我們孟家族學的入學試可是很難呢。不少人通不過只好去讀那些普通的私塾。&rdo;

梅姑點點頭，有點擔心：&ldo;不要緊，九娘子，老師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應該也不會很難的。&rdo;

七娘得意地說：&ldo;你知道國子監嗎？&rdo;

九娘搖搖頭。

四娘說：&ldo;國子監是大趙的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分班，就是按照我們孟氏族學來的呢。&rdo;

九娘詫異道：&ldo;國子監也分甲乙丙？&rdo;

七娘說：&ldo;國子監是分成外舍、內舍、上舍。可是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每年考試一次，要成績優異的才能升上去。&rdo;

四娘點頭：&ldo;我覺得我們族學的規矩比國子監還嚴格，六妹和張娘子明明都考得那麼好，有一兩個沒得到甲等，館長就是不給她們上甲班。太過分了一些。&rdo;

七娘幸災樂禍地笑著：&ldo;孟館長不給上就算了，可二伯伯明明是六姐的親爹爹，竟然也反對她們進甲班。&rdo;

梅姑正色說：&ldo;孟氏族學百年來都嚴於律己，怎麼可能允許這種徇私的事壞了祖宗規矩。七娘子休得胡言亂語！&rdo;她轉頭朝九娘說：&ldo;今年只是不巧，甲班去年的五個女學生，兩個進了宮做侍讀，兩個年紀大了回家定親了，還有一個因為父親外放才退學了。這才青黃不接的，等今年考試，六娘子肯定能考到甲班。&rdo;

七娘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ldo;不說就不說，反正我無所謂，我才一門課是甲。四姐才可惜呢，她好不容得了第五名，要不是二伯伯，說不定四姐也是甲班的學生了。&rdo;

四娘心裡氣得很，這爆仗小娘子專挑別人不愛聽的話說。她笑了笑：&ldo;我倒無所謂，反正甲班只有前兩名才能入宮做公主侍讀，我就算進了甲班也就是那樣的。&rdo;

這個九娘倒是知道的，孟氏族學素來有大趙第一族學的美名。前世她在慈寧殿也遇到過兩個侍讀小娘子，好像就出自孟氏族學，卻都不姓孟。自從三十幾年前，朝廷在南京應天府開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