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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再可怕的了。
窪地的另一邊;是張達的那兩個忠心的親衛;其中一個被柴紹削斷了腿;上半身正面朝下的趴在那裡,而兩條腿則被遠遠的扔在旁邊。
一股悲涼的酸意緩緩的自曉禾的心底升了上來,榆次城裡那些震天的的哭喊哀求突然迴盪在她的腦海裡,她想起了小小的阿魚;想起了她死時的那句話:〃下輩子不要做人了,要做就做一條小魚;做人太辛苦了。〃
這些東西她都沒有忘記,可是;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她卻提不起一絲的恨意。人死如燈滅;死亡真的可以消除一切的東西,包括曾經那些念念不忘的痛苦,刻骨銘心的仇恨,無法忘卻的悲涼。
所以現在的她真的可以毫無芥蒂的站在這裡,看著那張曾經在夢中都會被嚇醒的臉;真真切切的為他著想著。面對那樣滔天巨恨誰又能夠冷靜的面對,。這個雙手染滿血腥的絕代將軍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曉禾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下去;費力的板正了他的身體,整理了一下他染滿鮮血的衣冠。突然一個物件自他的腰間夾兜掉了出來。曉禾低頭撿了起來,見是一隻水粉的荷包;針腳細密;正面繡了兩隻戲水的鴛鴦;背面卻是一行清秀的金體繡字:只羨鴛鴦不羨仙。
一時間,彷彿有一隻手在她的心裡狠狠的抓了一把,鼻子一陣發酸;一行眼淚就那麼的流了下來。曉禾緊緊的抓著那隻荷包;感到一股巨大莫名的難過;她終於無法抑制的悲泣出聲。
眼淚一滴一滴打在張達死後才稍顯平和的臉上;她緩緩的蹲下身去;將那荷包放在貼近他胸口的地方。這濁濁人世;所為何來?他這樣位高權重之人,奔波勞苦半生;卻終連自己的妻兒老小的護不周全;想要守護的人都沒有了;打這天下,爭這江山,薄薄虛名,朗朗忠義;還有什麼用處?這天下於他而言已是空蕩寂寥滿是灰燼。
或許死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
曉禾蹲在他的身邊;任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心裡暗道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今日他的下場未嘗不是償還那榆次城裡的萬千幽魂;而那個欠他性命的人;終於還是會在將來的玄武門內為他多年多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曉禾伸出手來,緩緩的扶過張達的睜著的眼睛,輕聲道:〃張將軍,你閉上眼吧;別人欠你的,終有一天會還給你的。〃
收回了手,張達微合了眼睛;這天地之大,總算有了他的安息之地。
曉禾從旁邊捧來了一些雜草碎土;緩緩的蓋住了他的屍體。
何大頭等人呆在角廟裡,冷風颼颼;誰也睡不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不由得警惕的探出頭去。然而剛一出去;驀然就人人愣在了那裡。
一座新墳孤孤單單的立在那裡,遠遠的,曉禾抱著那雙被扔在一旁的斷腿;走過去給那個親衛接了回去。
〃隊長?〃何大頭突然顫聲叫著;〃真的;是女仙吧。〃
〃吱〃柴門被緩緩的開啟,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曉禾將最後一把土添在第二座墳前;用手抹了一下額角的汗水。驀然一隻乾淨的手帕替了過來。曉禾轉過頭來,就看見柴紹溫和的眼睛,曉禾笑笑就接了過來,〃柴大哥。〃
〃不累嗎?〃
〃還好。〃曉禾將那帕子拿在手裡,輕輕的笑笑。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害過你很多次啊。〃
曉禾目光悽迷;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喃喃道:〃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柴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是從哪裡來的呢?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你的。為什麼還不走呢?你不是有你的理想嗎?既然有了那麼多可以離去的機會,何苦還在這旋渦裡苦苦掙扎呢?〃
驀然彷彿一根緊繃在心底的弦就那麼的斷了;曉禾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