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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嶽州鹽梟號『老刀把子』者,狡詐兇悍,淫邪好色,x月x日殺傷鹽丁百姓七人,掠走婦女一十二名,人神共憤,罪在不赦……有獻『老刀把子』首級者,賞銀一百兩……」
這個「宋江」應該是《水滸傳》的粉絲,從他的外號來看,走的是殺人放火受招安的路子,還是希望能夠洗白,將來好混個一官半職。如果清軍打來了,這種投機分子很可能第一個投降。
這個「老刀把子」看來是個色鬼,明末販私鹽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他卻整天忙著搶女人,估計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看到最後,一張徵兵告示引起了汪克凡的注意。
這張告示很長,上面還蓋著湖廣巡撫衙門的大印,簽發的日期就在幾天前,紙張簇新挺括,應該是剛剛送到就張貼出來了。大意是說為了抵禦李闖流寇,湖廣巡撫何騰蛟決意編練新軍,在各縣中招募青壯。
汪克凡對這份告示看得很仔細,目光中若有所思。
正在此時,縣衙內有人迎了出來,長衫瓦帽,看打扮應該是個師爺,見了汪克凡搶先打了個躬,客客氣氣地說道:「鄙人鄭選,現居本縣刑名夫子院,奉堂尊之命恭迎汪相公。」
鄭選口中的堂尊,是縣丞等下屬官吏對知縣的尊稱,在這裡指的就是縣令許秉中。
「怎敢勞煩先生大駕?」汪克凡一揖答禮,禮貌周全。
鄭選身為刑名師爺,雖是許秉中的心腹之人,卻不是正經的官身,對別人的態度最為敏感,見汪克凡沒有望族子弟常見的倨傲之氣,心中先起了三分好感,笑著說道:「聽說汪相公來了,堂尊十分高興,請汪相公隨我入內堂拜見。」
兩名家人自有衙役上前招呼,汪克凡和鄭師爺一起進入縣衙。穿儀門,過大堂,一路來到縣衙內堂,堂前古柏森森,赫然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六個字:「公生明,偏生暗」,正是《荀子·不苟》中的警句。
許秉中正站在滴水簷下等候,一身青袍公服氣度儼然,汪克凡上前長揖到地:「老師在上,侍教生汪克凡拜見。」
秀才都是青矜士子,縣令卻是行政職務,如果以縣尊大令相稱就顯得太俗。好在明朝的縣令既是一縣之長,也是縣中癢學的提調官,(類似於主管學校後勤保障的教育局副局長,正局長是提學官)。所以秀才和縣令都以學校中的身份論交,正符合明朝尚文的風氣。
許秉中伸手虛扶,笑著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沒想到當日翩翩一少年,轉眼間已及弱冠,真是令人感慨呀!」
「晚生年華虛擲,實在慚愧,常盼聆聽老師教誨。」汪克凡謹持弟子禮節,恭敬異常。
兩人見禮已畢,進後堂落座敘話,鄭師爺告罪一聲,退了出去。
「賢侄既已及冠,可有表字否?」
「家父當年曾賜表字『雲臺』,只是晚生年少,不常使用。」
汪克凡雖有表字,汪旻卻故意不用,有意無意的把他還當做小孩子,也是一種輕慢的表示。不過汪克凡剛剛穿越而來,稀里糊塗的沒什麼感覺,直到今天許秉中問起,才想起自己的表字。
「雲臺?很好,看來令尊對你寄予厚望呀!如今國事糜爛,正待中興,賢侄應奮勉自強,以求建功立業,雲臺留像。」
所謂雲臺二十八將,都是漢代光武中興的大功臣,劉秀把他們的畫像擺放在南宮雲臺,千年以來被傳為佳話。
「多謝老師提點!」汪克凡若有所悟,大明帝國危機重重,有識之士都看得很清楚,汪睿以「雲臺」作為自己的表字,應該是為了寄託他心中的志向。
漢朝因光武而中興,南明卻即將覆滅,多了自己這隻穿越而來的蝴蝶,漢家江山還有機會翻盤嗎?……
「我和令尊已經兩年未見,如今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