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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另起爐灶,重新培養一批將領,既沒有明軍中的各種惡習,也沒有對清軍的恐懼心理,像周國棟、譚嘯這樣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既有文化知識,又有家族背景資源,是汪克凡能找到的最佳人選。
「雲臺謬讚,實不敢當!」周國棟矜持地拱了拱手,又得意地朝譚嘯一笑,突然轉過臉問道:「《武經七書》我也曾涉獵,從未見過雲臺所說的選將標準,不知是那位名將所述?」
「這個……從一本舊書裡看來的,應該是一位遺失鄉野的大賢……」
汪克凡不願在這個敏感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說道:「這位大賢對書生帶兵非常贊同,兵家勝負不但要靠三軍用命,更取決雙方的糧餉供給,誰計程車卒訓練有素,誰的甲堅兵利,城堅寨硬……說到底,拼的都是一個錢字!我朝素以士大夫治國,書生雖然缺乏帶兵的經驗,卻能更好地和各方面溝通,籌錢措餉……」
打仗不僅僅是軍事問題,更是經濟問題,政治問題,在明朝的歷史條件下,士大夫體系中的人能更好地整合利用國家資源,保證部隊的戰鬥力。
周國棟越聽越興奮,拊掌笑道:「有道理,大有道理!言前人所未言,盡解我心中顧慮……雲臺,你那本舊書能借我看看嗎?」
汪克凡正在尷尬,譚嘯卻不耐煩地叫了起來:「好啦,好啦!既然沒了顧慮,還在這裡磨蹭什麼?趕緊和我去銷了學籍,一同去恭義營投軍!」
第十一章 路遇犬吠用腳踢
「向左——轉!」
「向右——轉!」
……
早上七點多鐘的光景,東湖岸邊傳來一陣陣操練之聲。
這是恭義營的新兵在訓練,汪克凡、汪晟、譚嘯和周國棟相繼投軍之後,都被授予了哨官職位,他們很快招來了四哨青壯,每天操練不停。
胡大海正在營房中睡懶覺,被吵醒後從床上坐起來,惱怒地朝校場方向唾了一口,嘴裡罵罵咧咧。
「這幫鄉巴佬,一大早不挺屍就在窮折騰,一天一操要作死嗎?!」
明軍慣例五天進行一次操練,恭義營在何騰蛟的督促下改為三天一操,眾軍本已苦不堪言,沒想到那夥新兵竟然一天一操,又攪了胡大海的好夢。
胡大海懶洋洋地起床下地,披上件衣服推門出屋,一邊摸著肚皮一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來到院外,就看到幾名軍官站在一個小土丘上,向著湖邊的校場指指點點。
「老胡,來來來,快來看個熱鬧!」一名姓王的旗牌官看到胡大海後,連連招手把他叫了過去,又喜眉笑眼地指著校場方向說道:「這幫鄉巴佬今天又出新花樣了,轉來轉去的已經大半個時辰,亂七八糟的笑死人!」
校場上站立著數百名新兵,以隊為單位分成十幾個方陣,正在隊官的口令下練習轉向,但是其中很多人分不清左右,每次轉向都會亂作一團,引來圍觀眾人的一陣嘲笑。
「嘿,你看,那個胖子最笨,每次都會轉錯,只要和他反著轉就錯不了!」
「那個,那個傻大個才可笑,像木樁一樣動都不動,好容易跟著轉了,又轉到屁股後面去了!」
……
校場之上,隊官們連罵帶打,對轉錯方向計程車兵毫不留情,看到那些士兵狼狽的樣子,周圍的笑聲更加響亮。
胡大海看了片刻,一撇嘴蔑視地說道:「轉來轉去的像耍猴一樣,最多練個花架子罷了,上了戰場有個屁用!」
「哎呦,老胡,你還真把汪克凡當個人物了?秀才帶兵嘛,還不都是瞎胡鬧!」王旗牌官掰著指頭說道:「每天早上起來先跑上十里,跑完了走,走完了轉……這幫鄉巴佬倒真聽話,就由著那幾個秀才折騰!」
「撐不了多久的。」胡大海冷冷說道:「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