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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豐斯泰勒——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舔著龜裂的下唇在沙漠中反覆尋覓。整整兩天一夜,他只喝下三十二滴水,吃下三塊手指粗細的乾麵塊。
沙漠中偶爾會找到一些殘破的舊刀劍,月之心城酒館裡的癟三極需要這些,他們再轉一手,從真正需要它們的人手中賺取大量魔法幣。
阿爾豐斯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找到。
天邊卷著濃密的烏雲,閃電利箭般透出雲層。這並非下雨的先兆,是水元素在鬧騰。人類的死活與它們無關,它只要玩得痛快就夠了。
塔隆沙漠一年到頭僅有難得的一兩次降雨,富人可以付錢鑿穿兩百碼深的地表汲取甘甜的地下水源,而窮人卻只能喝城內鹹水塘裡漂浮著白色鹽蟲的濁水度日。
一條佈滿黃色斑點的沙漠蜥在阿爾豐斯面前懶洋洋爬過,鼓起的眼瞳讓他想起城中無時無刻都在窺探著方圓五十里的魔眼。神官們在城鎮居民身上施下的黑魔法會讓魔眼產生感應,一旦離開魔眼的監視範疇,被施法者將陷於無藥可治的顛狂之中。
阿爾豐斯離城只有二十里,這是個安全距離。他下定決心要在這裡翻出一件像樣的裝備,否則回去也是白搭。不用管腰間的水壺,他計算得很清楚,那玩藝兒裡還有五滴水,足可以撐上三個魔法時。他在為肚子擔心,背囊中已經沒有任何裹腹的食物了。身邊的武器也只有一條削尖的木棍,或許,僅僅是或許,這條沙蜥身上少得可憐的肉,會成為一頓美味的熱食。
“小傢伙,不要動,不要動。對了,就這樣,一直望著我……”阿爾豐斯把木棍藏在身後,露出友善的笑容。
沙蜥聽得懂人類的語言?它可不是半蜥人。這小子恐怕是餓瘋了。
不管怎麼說沙蜥停下來,絲毫不知道死神正在逐漸接近。
阿爾豐斯一步一步靠上去。三碼,兩碼,他繼續保持著微笑,突然揚起木棍,削尖的一端迅速朝沙蜥插下。手法準而穩。越心急,辦事越魯莽,這教訓他已經吃夠了。
沙蜥甩了幾下尾巴,再也無法吞吐分叉的信子。可憐的生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悄然而逝。吞噬了無數人的沙漠,又再添了一條怨魂。假若它懂什麼叫怨恨的話。
再多的怨恨也是枉然,巫王和神官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物件是月心城的居民。為了提高自己的魔法力量,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但凡活的生物,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黑魔法都能把生命能轉換成魔力儲存進施法者體內。腳下的這片沙漠,阿爾豐斯依稀記得四歲時曾經來過,那會兒還是一片茵茵野草地,幾棵高大的棕櫚挺得筆直,豪爽的遊牧民曾在這裡交換糧食和武器馬匹。
阿爾豐斯摘下沙蜥的屍體,張口湊上去。一陣強烈的腥臭味充斥著他的鼻孔,高溫令這裡的動物血液都一個樣,又濃又稠。蜥肉雖然老得像乾柴,畢竟是可以補充體力的食物。
他眼前突然一亮,剛才沙蜥停留的沙地顏色和其它地方有點不同。一般沙子呈暗黃色,那塊沙地卻泛出淡淡綠意。真是愚不可及。他一拍腦門,如果沒稀奇古怪的物品,怎麼會讓沙蜥這種膽小怕事的小生物停留在這裡。
沙子層層翻開,一顆綠色的小圓球赫然在目。這種東西阿爾豐斯再熟悉不過,法師用的水晶,黑市售價十個魔法幣。
法師一旦擁有可以和自己魔法匹配的水晶,施放魔法的強度將會以倍數翻值。法師本身的魔法強度越大,水晶級別越高,施展出的魔法就越具威力。
阿爾豐斯試圖拿起水晶,顯然徒勞,由此可以推測它是鑲在一件物品上邊。好傢伙,光這顆水晶就能讓他過上三個月的快活日子。天知道能配得上它的是件什麼東西。他的心臟在砰砰亂跳著,小心翼翼的扒開層層黃沙,又往下挖了五尺,綠水晶的持有者終於露出真面目—— 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