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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橋!他那個自動帳篷開啟容易,收起難,老橋只在戶外用品專賣店裡看到店員小夥子表演了一次,就把它買下了,他沒有跟店員小夥子學習怎樣把它收起來。最後只好團巴團巴一大堆塞進車裡了事。
這個問題和我遇到的一樣。
所以我終究沒有把那張床帶走,因為車裡實在塞不下一張收不起來的床。
如果恰巧你在這個季節開車經過這片草原,請你注意一下有沒有一片海子旁邊放著一張紅床,如果你能將它摺疊起來,它就是你的啦!
雪鄉的情人節
今天是情人節,我們在雪鄉。
清晨我出門,卻發現亮子不知去向,我到東到西都找不到他,那幫和我們同行的朋友們也都說沒見著他。我原本想走,突然感覺今天這幫人看著有點不對勁。仔細一觀察,原來他們每個人的頭上都多了一頂皮帽子,是用灰色的狼皮做的,兩邊帽簷垂下來遮住耳朵,看上去很暖和的樣子。
“在哪裡買的呀?”我驚喜地抓過一頂又親又摸,把整個臉埋在毛茸茸的狼皮裡愛不釋手,那個隊友得意地說:“就在外面,從趕雪橇的車把式頭上摘下來的!”
我一聽臉頓時綠了,屏住呼吸,把嘴慢慢地從那個帽子上挪開,又不甘心似的,偷偷朝帽子裡看了看,果然裡面有黑糊糊一層頭油,散發出陣陣羊肉味。看來他沒有騙我,這確實是頂被車把式戴了一年以上的帽子。
而上海人通常就是這樣沒出息,到哪兒都喜歡一窩蜂,買松子也要哄搶,買榛蘑也要哄搶,哪怕是頂破帽子,只要一個人擁有了,其他人便也要打破頭地去買,彷彿離了這頂帽子立馬就會被凍死一樣。所以很快的,這種帽子的價格從早晨的四十塊一直飆升到中午的一百塊,輪到我衝出去找帽子的時候,發現連一百塊的也沒有了,所有的車把式頭上都扎著一根班尼路圍巾。
我懷著酸葡萄心理,很嚴肅地批評了他們這種哄抬物價並且破壞淳樸民風的行徑。
手臺總算充足了電,這裡沒手機訊號,大夥兒都用手臺聯系,剛剛開啟電源,我就聽見亮子在頻道里呼叫:“大蘑菇呼叫小蘑菇,請回答!OVER!”
我連忙拿起來回答:“小蘑菇收到!你這個死老頭子跑到哪裡去啦!OVER!”
亮子的聲音神神秘秘:“請你立刻坐馬爬犁到二號滑雪場來!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OVER!”
我一聽馬上高興了,看來還是我家的老頭子最瞭解我,他一定是早早買好狼皮帽子等著送給我啦(此刻在我的心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替代這頂帽子的地位)!
我興高采烈地穿上衣服出門,叫了一輛馬拉雪爬犁,直奔二號滑雪場。
二號滑雪場是一個距離遙遠的專供專業滑雪隊員訓練的地方,所以,還沒趕到半路,我已經凍得夠嗆,睫毛上都是冰茬子。那個趕車的看來也冷得夠嗆,因為他把帽子賣了呀。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我看見亮子早已經站在雪道盡頭等我,渾身上下白茫茫一片,看來已經等了我很久了。
我迫不及待地跳下雪爬犁,給那馬車伕二十塊錢,想了想,又從揹包裡翻出一頂我多帶的舊絨線帽,硬逼著那個車伕套在腦袋上,把耳朵遮起來,不然這一路回去他肯定會把耳朵凍掉的。
那車伕不好意思地接受了我的帽子,想來他實在是扛不住了。
我一溜煙地跑向我親愛的老公,張開雙臂,亮子也忘情地張開雙臂,大家都穿得太多,只有眼睛還露在外面,只好靠誇張的肢體語言來表達情緒,剛走到他跟前我突然站住,置疑地打量著他空空的兩隻手,“帽子呢?”我隔著防風面罩問。
“什麼帽子?”亮子嗡嗡地反問,他的口氣盡管隔著防風面罩,但聽起來還是不象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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