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然李元朗又豈是那種一世甘於人後的角色,他最擅借他人之手行自己方便之事,上輩子便是李元朗慫恿的李元旭起兵逼宮,後兵敗,先李元旭於亂軍之中,後被猊烈斬殺。
念及上輩子的種種,李元憫吞下了喉間那股噁心的感覺,只如平日一般稍稍頷首:「二皇兄。」
對方勾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進去罷。」
李元憫閉了閉目,只咬著牙進了去。
待小門一開,喧鬧聲愈盛,喝彩伴隨野獸的嘶吼紛至沓來。
第4章
雲臺前圍了一圈人,除了大皇子李元乾因染了風寒休養在容華宮,其餘皇子皆在,雲臺右側設有簾座,座上的是司馬皇后的獨女鳳鳴公主李姒,她躲在隨行嬤嬤懷中,又害怕又好奇地覷著雲臺上的鐵籠子。
籠中半跪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少年,對面一隻皮毛黑亮、高大壯碩的獒犬仰天長嘯,驚動梢頭鳥雀,嗚啦啦四處逃散。
雖知道即將看見什麼,但李元憫依舊如上輩子一般慘白了臉。
他自是認得那個少年,也認得籠中的兇獸——四皇子李元旭宮裡的「嘯天」,前世他少不得被李元旭拿它恫嚇作弄。嘯天性惡兇猛,平日裡都用活物來餵養蓄養兇性,甚至有傳聞鍾粹宮裡的宮人若觸犯了王貴妃的逆鱗,亦是直接給丟進籠子裡餵食。
這樣嗜血的野獸放在此處自不光光給人觀賞。
但見籠子裡已是血腥一片,那少年反手抓著鐵籠的杆子,警惕地盯著前方,他渾身被潑了牛血,肩背大腿已被撕開了幾道深深的口子,皮肉正可怖地翻卷著,這血腥的一切刺激著嘯天的殺戮神經,它咧開嘴,黏液從嘴角淌下,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危險的氣音,不肖片刻,猛地向前撲了上去。
李元憫心一顫,別開頭去,不忍再看。
眼看著嘯天即將撕碎那賤奴,眾人目光愈發興奮,卻不料那賤奴就地打了一個滾,蹂身而上,徑直翻坐在嘯天背上,嘯天上下亂竄,而賤奴十指緊抓,幾要掐進獒犬的脖頸肉裡,嘯天更是瘋一般竄動。
李元旭看紅了眼:「孽畜!咬死他!」
他一鞭子打在鐵框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嘯天急紅了眼睛,重重往上籠壁上一撞,那賤奴傷處被鐵欄杆撞得血沫橫飛,終是吃痛掉了下來。
眾人屏息,興奮地等待嘯天給予最後致命一擊。
然而始料未及,那賤奴速度奇快,借著地上的力量一彈,反是抱住了嘯天的脖子,雙腳環住其肚腹,竟是一口死死咬住了獒犬的脖子。
血液瞬間噴濺而出。
獒犬瘋狂跳動,嘶吼著試圖將人甩下來,賤奴青筋暴起,驀地獰色一閃,齒間生力,竟是生生扯斷了嘯天頸間血脈,鮮紅的血液像是湧泉一般從傷處噴濺出來,那獒犬一顫,劇烈的跳動減緩,最終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抽搐。
一片寂靜中,那賤奴渾身浴血,緩緩站了起來。
角落裡,李元憫的背已讓汗水浸透。
眾人幾乎不可相信,一個十歲的小賤奴,居然赤手空拳戕殺李元旭的嗜血猛獸。
然而李元旭非但沒有生氣,眼中反而多了幾絲興奮的光芒,
「果真是人畜相·奸而誕的怪物,嘿嘿,倒真叫我尋到一個寶貝!」
一個嬌柔的聲音迷惑道:「皇兄,什麼叫人畜相·奸?」
說話的是鳳鳴公主李姒,她已十歲有餘,同司馬皇后一般長了一張白皙的瓜子臉,小小年紀已是出落得明艷秀美,明德帝極為喜愛,是以她身為公主,卻一樣能在太學院受教。
李元旭正待解釋,卻聽得李元朗咳嗽一聲,他自也意識到不妥,笑了笑,
「六妹年紀小,聽不得這些汙糟事,方才可是受